此时此刻的伊沈就像是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任何正常的言语都无法与她交流。
审讯员无奈地摇摇头,转身想走,但是在离开大门口之前他还是忍不住转头看了伊沈一眼。
熬到头了吗?
这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真的到头了?
“我很不理解你。”审讯员说道,“你交代的那些真相我早有听闻,当年的确是没有证据治你的罪,但前提是我们没有查,如果我们真的查了,你也跑不掉。不过席先生却从来没有真的追究过你,他给了你那么多次机会,你还是如此,所以你说你熬到头了?呵,可笑。”
他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在灯光笼罩下的伊沈笑的涕泪横流,“哈哈哈,是啊,我哪里有资格说这些?原本就是都怪我。”
“伊沈说当年胁迫了她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梁亦禾轻描淡写,用最简短的语言叙述了伊沈所交代的那些事。
宜栖跌坐在沙发上,刚刚她有多么的期待梁亦禾即将对她说出来的答案,现在她就有多后悔刚刚的期待。
“怎么可能呢?”宜栖摇着头,喃喃道。
她忽然抬起头来,用着盼望的目光看着梁亦禾。
“她是骗人的,对不对?一定是骗人的吧!”
梁亦禾十分遗憾的看着宜栖,“伊沈交代了之后就有人对伊沈交代出来的那个人进行了调查。她的确已经死了,而且早在一年多以前就死了。据说是重病离世,有人说她是溺水而亡,总之关于她的死因扑朔迷离,到现在为止我们所能知道的答案都不过是传言而已。”
宜栖震惊的看着梁亦禾,“怎么会是这样?既然人已经死了,就一定要有一个确切的死因!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因为她是英国人,她是英国一个公爵的女儿。”
宜栖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英国人?怎么会是这样?
平白无故,无冤无仇,一个英国人竟然也会来掺和他们的事?
宜栖不肯相信,她猛站起身来,“这绝对不对劲!伊沈怎么可能会突然交代呢?就算是因为鹏鹏的父母暴露了,可是以她的性子一定是会多番周旋,怎么可能这么轻松的就落网,这绝对不是她的性格!”
梁亦禾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在这一点上我和夫人抱着一样的想法,可是已经审讯了伊沈那么久了,该吐口的,不该吐口的,她已经都说了。现在是招无可招,咱们就算再逼问,她也不过就只剩下那些话,再也问不出别的什么了。”
宜栖的眼中渐渐地露出了绝望的神色,可是她依旧不甘心地低声喃喃。
“不可能这么简单的……这些事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结束!”
她抱住头,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为什么她心中某个角落里总是惴惴不安,她丝毫不因为梁亦禾告知给她的这个结果而感到欣喜,更不因为自己避免了官司缠身而庆幸,反而会越发的慌张了起来。
片刻之后,宜栖终于知道自己在担心着什么了。
她猛抬起头来,“遭了!鹏鹏的父母……”
梁亦禾睁大眼睛,目光一寒,他心中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
但是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那对夫妻一直在刻意隐藏在自己的行踪,甚至连上次乘坐计程车的车牌号都是假的,所以调查他们行动的过程十分困难。
花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他们才终于摸索出了这夫妻二人所在的位置。
是在郊区一个小村落里,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他们就匆匆忙忙的赶了过去。
刚一进村口,他们就看见前方不远处团团围着一群人,宜栖下意识的就觉得大事不妙,她甚至已经等不及席谨忱把车停稳,就拉开车门跑了下去。
她踉跄着向地冲向人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