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教谕,为何偏偏是你这个有刺杀赤县侯嫌疑的家伙领人来?赤县侯清醒之时,还说你这人虽然可恶,但是个有才之人,莫非这点可疑之处都看不到?”
曾灿顿时不作声了。
他哪里是看不到,他早就意识到不对,学宫可以派任何一位博士、教谕来主持此事,唯独不该派他来!
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个陷阱,只不过被学宫以大势所逼,不得不来罢了。
“你是兵家之人,兵家在稷下学宫向来是不受待见,学宫需要一个替罪羊,你就是最合适的那只。”萧由冷笑道“他们如此算计你,你还要死心塌地为他们效力?”
“你此话何意,什么他们他们的?”曾灿不满地哼了声。
“就是挑唆你为难赤县侯的人,也是让你来当这替罪羊的人。若是赤县侯死了,朝廷追究起来,他们只要说是你半途害死赤县侯即可,你自然要偿命抵罪,他们最多是个识人不明……莫要自诩聪明了,你和那些老奸巨猾之辈相比,还嫩着呢!”
曾灿无言以对。
“想不想反击,想不想让那些自以为可以支使你、决定你命运之人后悔?”萧由微微一笑,徐徐说道。
曾灿猛然抬头,紧紧盯着他,眼神中出现了警惕、惊惧之色。
因为萧由此时的语气,甚至腔调,都给曾灿熟悉的感觉,让他想起一个人。
他自幼在稷下求学,有书橱之称,同龄人中心智几乎从未有对手,就算那些年长于他的学子们,也往往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唯有一人,他在对方手中从未讨好过,相反,还吃了不少闷亏。
他为难赵和,某种程度上也与那人有关!
公孙凉!
萧由的神情语气,象极了公孙凉,这个曾经让曾灿立志要赶超胜过的公孙凉!
“或者说,你就想当一个被人操纵的傀儡?”萧由又道。
曾灿抿着嘴,紧紧盯着他,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你知道不知道,你方才说话的神情语气,象极了一个人,一个让我极度厌恶的人!”
“知道,这原本就是跟他学的,我曾被调至刺奸司,在公孙凉手下做过一段时间……你处处与赤县侯作对,是不是因为公孙凉死在赤县侯手中,让你失去了目标?”萧由不紧不慢地回应。
曾灿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才回道“不,你不是公孙凉……我觉得,你比他更可怕!”
萧由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然后轻轻在曾灿肩上拍了一下“乖,莫要胡思乱想,去见赤县侯就是。”
他说完之后,背着手便要出门,在门口被剑士们拦住。萧由转过脸,看了曾灿一眼“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姓萧名由,字顺之,如今为临淄王相,不是你们稷下学宫之人,若你连我也要阻拦……呵呵。”
这一声呵呵,当真是意味深长,曾灿体会良久,然后挥手道“放他离开吧。”
靡宝在旁愣了愣,跟着萧由便跑,但他却被稷下剑士拦住。
“我也不是稷下学宫之人,我是商家四姓中靡氏家主,你们拦着我,莫非是想让我靡氏与稷下学宫反目?你们这些没有良心的东西,这些年来,我靡氏每年至少要给稷下学宫万贯钱财,否则只凭朝廷的那些拨款,哪里养得起你们这些人?”
靡宝破口大骂,毫无形象,曾灿皱着眉,只能也挥挥手,让他带着自家的仆役护卫离开。
一时之间,赵和的房间之前,只余樊令一人。
樊令瞪着曾灿,曾灿也瞪着他,好一会儿之后,曾灿问道“你不走?”
“我是他的护卫,如何能走开?”樊令瓮声道。
曾灿点了点头,他小心避开樊令,然后迈步进了屋子。
只不过他前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