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兴华最近得了一场病,整个人都六神无主的,首先是他的婚姻有点变故,家庭上面不怎么和谐。
另外就是事业上不顺心,不顺手,今年工程项目难度高,想着开发区那边能分一杯羹,结果他给唐俊送礼不成,反而被批了,这怎么弄?对开发区的工程他根本就不敢抱希望啊。
唯一让他觉得安慰的是和他一样有点实力的同行叶志权也和他一样,两眼一抹黑,也没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搞的工程简单,就是主要是搞渣土车,ZF要搞三通一平的工程,或者是搞道路建设,房屋建设的这些工程,渣土车是怎么都少不了的。
所以以前曹兴华和叶志权两个人都不搞关系,结果上一任领导上任之后,县里的工程超过八成都给武德的企业去搞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武德人包的工程,搞渣土运输也不用本地的公司,所以曹兴华以及叶志权这些的生存一下就面临巨大的压力了。
渣土运输门槛低,利润相对还不错,如果只有澧河内部人竞争,以澧河目前的这些工程量,大家都能吃饱。
但是一旦有外面的公司进来了,他们的生存压力就大了,该怎么办呢?
和往常一样,曹兴华一旦心情烦躁就去到叶志权的公司坐坐,两人虽然是竞争对手,但兴许同病相怜的缘故,这几年关系竟然还不错。
当然,这种所谓的关系不错也基本只停留在表面上,真正的关系就是一般,彼此见面客气是客气,但是一旦有生意了,两人都往对方捅刀子的时候那也绝对不含糊的。
“老叶,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三十多台车,二十多个司机养着,结果上个月一共只出八天工,一个月亏十多万,这么亏下去,今年下半年就得西北风了!”曹兴华道。
叶志权道:
“你还有生意,我基本上没出车!你今天来只能喝去年的茶叶,今年新茶是出来了,但是我实在是买不起了!”
“你他娘的就哭穷吧,你老叶是出了名的土财主,你会买不去茶叶?你要是买不起茶叶了,我估计早就喝西北风了!”
曹兴华和叶志权斗嘴,心情也的确是有点烦躁,因为现在着实有些走投无路的感觉,让他看不到未来的希望在哪里。
“老叶,今年有什么打算啊?能不能透点风啊,如果有好事儿,我跟你干去?”曹兴华道。
叶志权摇摇头:“哪里有什么好事……对了,有一件好事,我听说今年我们澧河开发区的建设要优先照顾澧河本土的企业。
开发区新上任的书记姓唐,据说干事情厉害,这个提法就是他公开讲的!我听说针对渣土车也有招标,这不,反正我准备去试一试!”
曹兴华一听到唐俊的名字,他就犯怂,想着那天自己给唐俊送信封被退回的尴尬,他内心就觉得悲观。
当即他就道:
“老叶,我说你怎么混出来的呀?你一没有走关系,二没有找人,怎么可能拿得找招标?
你不会真相信这种招标是公开公平公正吧?如果事情那么简单的话,这个渣土车生意也轮不到你我二人去干,是不是?”
叶志权道:“没有办法啊,搭不上线啊!那个姓唐的书记不是本地人,我也托了关系想找他疏通一下,但是完全不顶用!
现在反正也没事儿做,死马当成活马医呗,只能这样了,你说是不是?”
曹兴华心中悲观,因为他的记忆中,但凡是揽工程项目,基本上不分点东西出去是不可能有的。
比如一个项目能挣一百万,那至少得散个三十万出去,现在工程项目,各个权力部门不沾点油水谁会搞?
另外,现在的人压力也大,很多有个一官半职的人,手中有权力过期作废的,不趁着在位置上捞点油水,一旦没有在位子上了,绝对后悔莫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