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红着脸,在席位上,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喝道“谢皇上。”
正襟危坐后,他紧紧攒着手心,眉眼间流露出无法言语的喜悦,停留在陆洵身旁的白桃身上。白桃看了眼他憨傻的模样,莞尔一笑。
“楚萧然,够意思啊,这么快就办妥当了。”曾逸梵塞给楚萧然一杯酒,楚萧然接过放下,道“那你该如何报答我?”
“大不了,鸿月斋日后你免费来吃,上等座席。”曾逸梵说着,还不忘向对面的白桃抛了个媚眼。
“……”楚萧然不再顾得瑟的没人样的曾逸梵,看向一旁安静看舞的许裳依,道“依依,五天后是端王妃小儿子的一周岁生辰,送尘宴后我们一同去挑选贺礼。”
许裳依听到楚萧然唤自己,回了神,道“好。”
陆水国太子终于离开天岚了,楚玉垚松了口气,大臣们松了口气,天岚城子民都松了口气。楚玉垚站在城楼上,看着陆水带走一大批的天岚货物,那一箱箱金银珠宝,一袋袋粮食布匹,就连运货的马匹都是从天岚手中索取的。
他眉头紧锁,何日何时,此景不会再现。
“陆水,贪得无厌。”老丞相深深地叹了口气,雪花落在他的白发、胡须上,让此刻布满皱纹的脸庞,又苍老了几分。
“照着样下去,天岚迟早被挖空。”老丞相愤怒地躲着脚,哀怨自己的无能为力。楚玉垚走过去,拍了拍老丞相的背,道“丞相之心,朕能理解,切莫怒气伤身。”
“老臣怒自己,没能生出个于国家有用的儿子。”
“逸梵大才还未现,不可过早断定。”
“哼。”老丞相哼了一声“他大才,他若有那日,我死也瞑目了。”
“天岚男少女多的状况一直没有改善,陆水又威严相持,他国的难民都不敢来天岚了。”楚玉垚一想到此,头痛感又增了几分。“丞相可还记得,前几年陆陆续续还是有难民过来,难民来了,倒也能增添点人丁,不知何时起,竟无一外人来访。”
老丞相年事已高,哪里还能将此事记得清清楚楚,一时语塞,摸着胡须直拍脑袋。
“五年前。”楚萧然答道。
“五年。”楚玉垚捏着眉头,五年前自己还没执政,那时陆水还没现在这般逼迫天岚。
“陆水,这是打算要将我们化为困兽。”老丞相重重地打了一拳城墙。
“除了鼓励生育,大家还有何计策?”楚玉垚看向身侧站在城楼上的大臣,发问半天,竟无一人回话。
“罢了,罢了。”楚玉垚挥挥手,“外面风大,明日朝会再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