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烈焰道袍的妖怀公落座之后,原本十分和谐的场面立时变了味道,妖神启面无表情地独自饮酒,妖神绝虽然面带笑意,但是话却少了许多。
以天心道念扫量了妖怀公的修为,见他气机磅礴、神魂凝实,且周身气血之中还蕴藏着无尽的炎阳之力,陈景云便知妖凤一族因何不睦。
单就实力而言,妖怀公的一身修为确实要在妖神绝兄妹之上,如此强枝弱干,天梧山的嫡传宝座自然要被旁系觊觎。
“不过既然妖凤族的那位老祖宗已然破关在即,却不知这妖怀公因何还有底气坐在这里倚老卖老?有古怪,有古怪呀!”
就在陈景云心思电转之际,自持修为高深的妖怀公亦在暗中扫量着陈、纪二人,想要探一探陈景云是否真有传说中的修为与境界。
一番探察之下,妖怀公不由心下暗惊,相比于纪烟岚周身散出的隐晦剑意,好似陷在一团迷雾之中的陈景云则让他有了芒刺在背之感,当下不敢再察,举杯正色道:
“听闻闲云道友已经有了为我侄儿解去先天魂毒的法子,此事若成,道友便是我妖凤族的大恩人,老夫到时定要备上一份厚礼!”
妖怀公将“厚礼”二字咬的极重,陈景云却似没听懂一般,闻言摆了摆手,笑道:“什么恩情不恩情的,贫道与神启道友早年相交,又与神绝道友颇为投缘,因此对于解毒之事自会不遗余力。
不过先天魂毒非比寻常,如今万事俱备,只看贵族的老祖宗何时出关,若是真能得到一丝本源造化之力入丹,想必可以药到病除。”
“哈哈哈!如此甚好!”
发现自己故意把话头引到妖凤族的那位老祖宗身上后,妖怀公依旧面不改色,且还笑的欢畅,陈景云也觉没了头绪,不明白眼前老妖是在装腔作势,还是确有底牌。
说到底只是天梧山的内斗,陈景云自然不会强自出头,他此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会一会妖凤族的这位隐世强者,能否灭杀倒在其次,主要是想知道妖族这些年到底是在惧怕什么。
既然这位妖凤族老祖宗四百年前就已经摸到了造化境的边缘,想必实力要在天机老人之上,但却为何依然不敢率领妖族踏足北荒?这其中恐怕有着不为人知的大秘密。
其实对于内中缘由,陈景云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只不过是不敢肯定罢了,一旦求证为真,他就不得不小心应对了。
左右不过是再等一段时日罢了,他也不急,何况众多好战的老妖还在山下等他,正好可以借着机会好好活络一下筋骨。
如此想着,陈景云再次举起酒盏,对妖怀公道:“早就听闻怀公前辈善修火法,且将朱雀法身修至化境,晚辈不才,也曾修得南明之火,改日还请不吝赐教。”
妖怀公闻言瞳孔微缩,旋即哈哈笑道:“据传闲云道友前几日凭着武道之体连败我妖族五位大能,老朽闻之喜不自胜,今得道友相邀,自然愿意献丑一番,不若就把时间定在明日正午如何?”
见他答应的痛快,陈景云也自欢喜,正待应下时,识海中却忽地传来了妖神启的传音——
“道兄切莫答应!我这族叔火法冠绝东荒,且其朱雀法身可纳大日纯阳之力,正午之时威力倍增!”
得了妖神启的警告,陈景云脸上笑意更浓,抚掌道:“前辈之言正合我意,这几天只以武道之体与诸位东荒道友切磋,其中到底少了几分趣味,明日当可尽情一战!”
妖怀公闻言再次哈哈大笑,起身言道:“哈哈哈......!如此甚好,那老夫明日便在炎阳顶上恭迎道友大驾!”言罢袍服一摆,便已化作一道火光遁走,竟似忘了要与妖神绝道别。
妖神绝丝毫不以为意,看着妖怀公离去的方向,感慨道:“我这位族叔向来随心所欲,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