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段星河向北遁去时身化的那道隐秘流光,陈景云暗自点了点头,术业有专攻,这段星河于敛息藏形一道确实很有天赋,将来或许会有大用。
也不虞段星河反水跑路,以陈景云此时的修为境界,即便段星河寻到北荒元神境的大能,想要一下抹去识海中的烙印怕也不能,而陈景云只要稍有感应,无论相隔千里万里,『操』纵天心秘法洞穿其识海也只在一念之间。
舒展了一下被自家小五子『揉』捏了半天,已经有些酸疼的肩背,挥挥手示意季灵自去,算是领了她的孝心。
得了师父的允许,季小五立时欢呼出声,得意的看了聂婉娘一眼,见大师姐眸子微眯似要发作,连忙一个闪身没了踪影。
“师父,您总是这样骄纵小五,这都多大的姑娘了,行事还像个孩子!”聂婉娘一边给师父添茶,一边埋怨道。
陈景云瞥了大弟子一眼,哼道:“臭丫头少在这里扮老成,在我眼里你跟小五一样,都还没长大呢!怎么着,号令乙阙门群修、搅动福地风云可还过瘾?”
聂婉娘闻言俏脸一垮,知道师父这是在责怪自己将乙阙门牵入了未来争斗的洪流之中,心思一转,笑着回道:
“弟子在您面前自然永远是小孩子哩!不过师父,您当年的筹谋必然也是借助苍山福地之势进而搅『乱』北荒风云的吧?否则即便是您出手报了师祖当年之仇,咱家怕也再难隐在天南,到时说不得就要与整个修仙界对上!
而今您虽然晋身为大能之列,或许有能力威慑北荒群雄,只是咱家毕竟势单力孤,师弟师妹们又都修为尚浅,若是一个不慎恐怕后果难料,弟子以为,为今之计咱家还是要隐在幕后、伺机而动的好。
再说了,您看乙阙门这一众剑修,哪个不对征战之事心向往之的?如今苍山福地之中再无争斗,众修若是再想以杀伐铸剑心,那便势必要走出去。
因此弟子觉得与其让他们在外面单打独斗,还不如奔着同一个目标发力,况且有您在身后坐镇,大家底气也会足一些的嘛!”
看着说的头头是道、且还不忘恭维自己几句的大弟子,陈景云不由气笑,拿指点了一下聂婉娘光洁的额头,笑骂道:
“你这鬼丫头,就是道理多!为师确实是因为与乙阙门相处出了感情,是以不愿众人跟着卷入漩涡,不过你说的也对,若是任由这群不安分的剑疯子出去放羊,十年二十年之后也不知道还能剩下几人。
罢了,今次就算想不遂了你这丫头的意怕是也不成了,好在以我如今的修为,该能护得了乙阙门的周全,至不济,带着你们几个逃回天南、守住伏牛山的本事还是有的。
忘忧,你要记住,世上从来没有万全的计策,一切智谋的施展都需要有相应的实力为依托,否则就会如同行走在刀尖之上,稍有不慎,受伤的便是自己”
见师父又开始对自己老生常谈,聂婉娘只得立在一旁躬身受教,陈景云打小就不许她凭着天生的聪敏而选取捷径,聂婉娘也不负所望,心志之坚丝毫不弱于聂凤鸣和程石,也因此成就了她此时远超同门的修为境界。
只是满腹的锦绣长久得不到施展,怎不叫聂婉娘生出有力难施之感?今次在帮助温易安谋算乙阙门剑出北荒一事上,也只是稍稍显『露』才智,就已经让温易安惊为天人了。
如此滔滔不绝的说了半天,陈景云不禁有些口干舌燥,指了指案几上的暖玉茶杯,示意聂婉娘给他续上茶水。
哪知等了半天不见动静,抬头看时,见聂婉娘人虽然一脸正『色』的立在那里,眼神却已飘忽,想是心思早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如此情形,直把陈大观主差点气了一个跟头,心道:“合着自己方才的一番苦口婆心,全都是在对牛弹琴呐!而且很明显,大徒弟这是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