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翎冷笑“自证清白?也不是不可以,但不能你严二姑娘空口无凭一句话就要我自证清白吧?若本郡主怀疑你的诗词是从别处抄来的,是不是也可以请严二姑娘自证清白?若大家都可以这般不负责任的污蔑同学,今日你让我自证清白,明日我又让你自证清白,那这学还要不要上了?”
严惜春撇嘴道“郡主说这么多,无非是无法自证清白,想抵赖罢了。”
姜翎抬手摇了摇食指,俏皮地道“不不不,严二姑娘理解错了,本郡主说这么多,只是想表达一个意思要我自证清白,可以,但丑话得说前头,我若能自证清白,你先前所言便是污蔑,我要你在族学所有学生面前,向我赔礼道歉,不知严二姑娘意下如何?”
严惜春见姜翎一副笃定的样子,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真的会心算,不然为何敢这么自信?
可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该得罪的也都得罪了,这会儿认输,承认自己错怪了她,向她道歉,这位郡主也未必会放过自己。
而且,也有可能她其实不会心算,仅仅是在吃诈而已。
严惜春决定赌一赌,但她不敢下重注,只得放缓语气道“若郡主无法自证清白,只需认张先生的罚便是了,无须向我道歉,若你真能自证清白,我便将《九章算术》少广篇抄两遍,这样的惩罚才算公允。”
姜翎勾唇一笑这姑娘不傻呀,察觉到不对还晓得缩脚,不是头脑简单向前冲的傻妞儿啊。
既然如此,那她也没必要赶尽杀绝了,初来乍到,给人留下个咄咄逼人的印象也不好。
“行吧,便依严二姑娘所言。”姜翎说着,转回身来,对张夫子道“劳烦张先生再出一题。”
张夫子全程就说了一句话,并没有过多地参与两位学生之间的言语交锋,为人师表,自然是要谨慎一些的。
如今两位学生已经约好了章程,他就更不会多说了,当即颔首道“好,你拿笔记一下。”
看着姜翎提笔后,他才开始念题“今有田广一步半,三分步之一……”他一边念,一边自己也在提笔记录,竟是现编的一道题,记完也同时念完。
张夫子放下狼毫,看向姜翎,见她已然搁笔,老神在在地端坐着,似在默算,他微微一笑,低头摆弄起桌上的算筹来。
很快,张夫子便得出了结果,他刚把结果写在纸上,便听姜翎朗声道“张先生,我已经算出来了,结果是八十四步,三百二十分步之七十一。”
张夫子看了一眼自己写在纸上的结果,跟姜翎说出来的结果分毫无差,他眼睛不由得一亮,心中欢喜起来这小郡主竟真会心算,天助我也!
他扬起一抹由心而生的笑容,抬头看向姜翎,颔首道“遗玉郡主,你很不错,答案是正确的,很好,严二姑娘便按方才说好的,回家抄写两遍少广篇吧,郡主意下如何?”
张夫子笑容灿烂,声音清越动听,像是在念一首动人心魄的五言风月诗似的,姜翎被他饱含期待的眼神看着,竟一时走了神,待张夫子“嗯?”了一声后,她才老脸一红,忙正色道“回张先生,我觉得这样就可以了,另外,我想换个位置。”
“换位置?为何?”张夫子对这位同样在市井中长大的郡主好奇起来。
姜翎暗道问得好,夫子你真是位合格的捧哏!你不问,我的梗怎么抛得出来?
脸上却是一本正经,肃然道“我前几日翻看兵书,其上有一句话令我印象深刻永远不要把你的后背交给敌人!如今看来,此话甚有道理,像严二姑娘这样宁愿自己不做题也要死盯着寻我错处的人坐在我的背后,实在令我心神不宁如芒在背,影响我的学习,因此申请调换位置。”
严惜春听着姜翎的话,气得险些自闭了谁不做题盯你了?我只是顺便看你一眼好吗?
张夫子闻言有些失笑不要把你的后背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