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典薄念过名号、确定自己榜上有名后,姜翎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坐到观众席上,悠闲地观赏起别人的遴选来。
骑马射固定靶的规矩是必须一遍过。
选手骑马从三十个固定靶前匀速跑过,在这其间搭弓射箭,必须在马跑完三十个箭靶前把手中的箭矢射完。
选手有且只有这一趟的机会,一圈跑完,中多少算多少。
姜翎以为自己可以就这么风平浪静地当个围观群众,直到遴选结束。
然而现实总是喜欢强行叫人装十三……
念名号的典薄第一轮叫了十个名字,八位少年,两位少女。
那两位姑娘知道自己已经通过了遴选,大概是抱着跟姜翎一样的想法,直接对典薄官言明放弃后面的项目。
典薄官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示意统计成绩那位官员直接给两位姑娘记上零分。
负责统计成绩的那位典薄点了点头,将成绩记下后,忽然“啧啧”有声地感叹了一句“幸好这些姑娘们不参加后面的遴选了,不然四个项目下来,总成绩第一的,搞不好会是位姑娘。”
他没刻意收敛音量,上场的八位少年自然把他的话听了个清楚明白,就这一句话便捅到马蜂窝了。
虽然这位典薄是看到成绩后很客观地感叹了一句,但这话听在少年们的耳朵里却成了另外一个意思“这一届的小伙子是怎么回事,竟比不过一位姑娘。”
他们可受不了这委屈!
当即有人嚷嚷道“这位大人,您这话可有失偏颇,就算前面两个项目总成绩第一的是位姑娘,焉知她后两个项目也能稳定发挥,拿下第一?”
另一人附和道“就是,她们体力逊色于我们,说不准后两场就没力气,凭什么说她们能拿第一?”
那典薄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呐呐地道“我也没说她就一定是第一啊,我说的是搞不好,是有可能。哎,算我说错了,你们赶紧去挑选马匹吧,别耽误时间了。”
一位少年道“您有没有说错,叫那位姑娘下场比过不就知道了吗?”
典薄有些隐晦地看了眼姜翎的方向,心想我若能有那本事,叫那位小祖宗下场比试,我还搁这儿受你这闲气?
他陪着笑摆手道“各位公子,各家小姐们已经完成遴选了,不会下场比试的,你们还是赶紧去挑选马匹吧。”
那少年嘿嘿一笑,看向女选手聚集的观众席,大声喊道“对面的姑娘们,可敢跟我等男儿一较高下?”
姜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想还好你没说一较长短,不然我就下场揍你了。
她并没有理会这种幼稚的挑衅,是骡子是马,得去四国竞技上遛遛才知道,遴选上逞一时之快有什么用?
但其他姑娘显然受了刺激,尤其是萧灵儿,闻言顿时“噌”地站起来,还把坐着没动的唐婉秋也拉起来,高声道“比就比!”
萧灵儿拉着唐婉秋,离开观众席,蹬蹬蹬跑到校场上,在典薄处画押,领到十支箭矢和一张长弓。
她当仁不让,从两匹母马中随意挑选了一匹,身手利落地踩在马镫上翻身上马,然后转头看向记录成绩那位典薄“可以开始了吗?”
萧灵儿那一袭火红色的骑装委实鲜艳夺目,再加上她本就姿色不俗,做这般干净利落的打扮,竟别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美。
就连先前闹得最凶的那几位少年,这会儿也看得眼睛都直了,脸颊微红,心口发热。
那典薄“啊”了一声,回过神来,忙点头道“可以了可以了。”
萧灵儿回头,掌好弓箭,稳稳地踩在马镫上。
牵马的小吏见她已经准备好了,便道了一句“郡主小心了”,然后抖了抖手里的马鞭,“啪”地一声抽到地上,那匹小母马闻声而动,向前跑去。
骑马射箭难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