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灵儿有些难以置信,但她又不傻,自然听出来这其中猫腻,也明白,知府大人想用一条人命逼迫母妃心软,好放过他的儿子。
只是,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他儿子的命才是命吗?
萧灵儿很愤怒。
康承志等了一阵也不见王妃等人有什么表示,心中恼恨不已,直怪王妃等人心太狠,然而再怒再恨,终究还是只得下令道:“行刑!”
塞着嘴的康继祖被绑上刑具,脸上涕泪纵横,裤裆里屎尿横流,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令人不忍直视。
康承志把眼一闭,将手一挥,两名衙役得令开始行刑。
噼里啪啦一顿板子下来,只见康继祖痛得满头大汗,片刻便被打晕过去,不一会儿又被痛醒,又复打晕过去,又复被痛醒,看着十分可怜,分外凄惨,仿佛下一板子就会挺不过去一命呜呼。
然而六十大板后,他还好好活着。
王妃朝康承志颔首道:“令公子真是身体康健,令人佩服。”
身材壮硕正直壮年的掌柜,四十板子便打死了,瘦不拉几的知府公子却撑过了六十板子……
可见对于双标的人来说,什么公正,什么廉明,什么秉公执法,那都是对别人用的,真落到自己头上,却又是另外一套标准了。
康承志“哼”了一声,命人去请大夫。
王妃出了一口恶气,只觉神清气爽,当然不会多事告诉康承志这里就有一个大夫,只是问姜翎等人:“你们还想逛街吗?”
出了这样的事情,谁还有那心情,纷纷摇头道:“不逛了。”
王妃于是朝康承志拱手道:“康大人果然铁面无私,公平得紧,令人眼界大开,我今日算是涨见识了,康大人事忙,我等便不耽误康大人正事,告辞了。”
王妃一顿冷嘲热讽后,领着萧观澜等人施施然离去。
康承志憋着一肚子火等来大夫,先让大夫替自家儿子瞧了瞧伤势,那大夫道:“令公子只是皮肉伤,抹些膏药,将养十余日便可痊愈。”
待那大夫开好了膏药的方子后,康承志这才让衙役领着大夫去给那几名衙役看伤。
康继祖已经醒过来了,哼哼唧唧地道:“爹,您好狠的心,莫不是薛姨娘肚子里是个儿子,你就不要我了?”
康承志恨声道:“我不要你?我不要你你还有命在?我能四十棍打死魏金宝,也能三十棍打死你,为了你这不争气的东西,我连脸都不要了,我还心狠?”
康继祖大惊失色,惶然道:“您把魏掌柜打死了?您怎么能把魏掌柜打死了?只有他才认得那些作假的工匠,您让我以后还怎么劫富济贫啊?”
魏金宝挨打时,康继祖已经吓晕过去了,根本不知道出了人命,不然恐怕得吓破胆。
“你还想开店讹人?”康承志气得肝疼。
康继祖不忿道:“这怎么是讹人呢?这是替天行道,劫富济贫。”
康承志心灰意冷,起身冷声道:“等你伤好了,我让人送你回老家,京都那边,我也会让你娘及早动身,回老家陪你。”
康继祖愤然道:“薛姨娘就那么好?您连结发妻子都不要了?”
康承志不搭理他,只让侍从好生照顾着,憋了一肚子气,回到府衙后院。
进了内院,还没走到正屋,一位年约十八岁,怀着身孕的小妇人从屋里出来,一脸关切地迎上前来:“老爷,您回来了。”
康承志满脸疲惫,不想说话,只是“嗯”了一声。
那小妇人极为会看人脸色,知道康承志心情不太好,也不敢在他跟前乱问,只一叠声吩咐下人:“快去给老爷煮茶,煮得清淡一些,把今日熬的百合莲子燕窝给老爷送来,晚膳加一道桂花糖糯米莲藕……”
康承志奇道:“为何要加这个菜?”
薛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