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嘴唇直哆嗦:“你……你……”
她和姑娘小心翼翼隐瞒着的事,瞒了一个多月,为什么老伴忽然间知道了?
杜妈想问老伴是怎么知道的,愣是问不出来,泣啜起来:“孩他爸,姝姝……说了必须住院治病,姝姝说……她不想自己成为没爸的孩子,更不想在出嫁那天拜别父母时妈妈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姝姝说…她不想看到自己的宝宝没有外公抱……”
杜爸怔怔的听着,眼里滚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子,呆了会,哽咽着说了一句“我的傻姑娘啊”,禁不住号啼大哭。
一条汉子,在曾经父母偏心时没哭,在被生活蹉磨时,哪怕再苦再累,也咬紧牙关挺着,从没流泪,此刻,却因为老伴的话痛哭失声。
孩子爸哭将起来,杜妈抹了把眼,再次把毛巾浸水,再拧一拧,帮老伴擦脸,她没有再长篇大论的劝说,帮老伴擦了脸也给自己擦一把,守在病床边给老伴擦眼泪。
杜爸哭得像孩子,先是痛哭,慢慢的压抑住声音,哭了很久,将眼泪都流尽了,自己洗把脸,叫老伴吃饭。
杜妈陪孩子爸吃了从食堂打来的餐,将碗洗干净。
当老伴在床前坐下,杜爸才问情况:“住了一个多月的院,我们的钱应该早就花光了,姝姝从哪借来的钱,借了多少?”
“我们手头的那点钱在你还没做最后一项检查时就用光了,姝姝找了她高中同桌,借了……一百万。”杜妈报出数字,心脏都在颤,天知道听说姝姝高中同桌的哥哥给转了多少钱时,受了多大的惊吓。
“一一……一百万?”杜爸吓得都变成结巴,两眼瞪成铜铃,不说姝姝的高中同桌哪来那么多钱,那谁竟然敢借那么多钱给姝姝?!
“就是那么多,姝姝预交了住院费,”杜妈眼泪又要掉下来:“姝姝说她高中同桌搞研究去了,联系不到人,她同桌的哥哥说但凡钱不够打电话给他他帮转钱……”
杜爸张了数次嘴,愣是不知道说什么,瞪着眼睛半晌,心惊胆颤的佝偻了腰:“一百万啊,要多少年才能还得清……”
“钱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人在,钱早晚能赚回来,姝姝说不要怕花钱,只要能控制住癌细胞不继续恶化,等到她同桌回来……”
“姝姝的高中同桌……很厉害?”
“姝姝的高中同桌很有名的,是姝姝那届高考全国第一,学医的,听说治过癌症病人,还把人治好了,病人家属送直升飞机当感谢礼,姝姝高中同桌有两架直升机,身家上亿……”
杜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杜爸听得半晌,越来越冷静,半晌,低低的出声:“我……我听姝姝的……”
他的姑娘不想失去爸爸,宁愿背付巨债也想救他,他怎么能拖孩子的后腿,让她担心,让她分神?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治疗,等到姝姝的同桌回来,如果姝姝的同桌说没治了,他也就不再浪费钱,想必孩子也能接受现实。
只是,要让孩子背负巨债,苦了他的姑娘啊。
杜爸心里欣慰,又心酸,心中百感交集。
老伴不闹着出院,杜妈悬着的心落了地,孩子爸听不进别人的劝,肯听姑娘的话,愿意住院治疗,姝姝也不用随时提心吊胆的担心哪天被他知道了会不配合。
为了让女儿放心,杜妈等到傍晚去买饭时给孩子打电话,告诉她说她爸已经知道得肝癌到愿意住院治疗的经过,让姑娘不用担心。
杜妙姝听说爸爸知道真相,生怕爸爸闹着出院,正想往医院跑,又听说老爸想通了愿意住院,很是激动,老爸主动接受治疗说明心态很好,心情是最好的良药啊。
杜爸以前总是疑神疑鬼,暗中琢磨是不是肝癌,知道了后没啥好琢磨的,心平气平,吃得香,睡得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