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我这就叫人准备吃的。”
从屋外进来的木兰早换回了男装打扮,只是却不是过去常穿的黑色,而是绯红色的袍子,外面还套了锁子甲,腰里挎着雁翎刀,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倒是不像寻常新妇,一夜雨露便难以下地。
“木兰,你这酒量可真是!”
高进捂着还有些隐隐作痛的额头,忍不住感叹道,他曾经以为自己酒量很好,起码阿升他们从来灌不醉他,可是却万万没想到最能喝的居然是木兰,难怪阿升大眼他们昨晚不敢来劝酒。
看着高进那一脸无奈的表情,木兰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我以往跟着阿大闯江湖的时候,一桌子爷们可都喝不过我,老爷莫要多想。”
就在说话间,外面自有婢女送了醒酒的胡辣汤还有汤饼等小食,接过那热气腾腾的胡辣汤,木兰吹了吹后才递给高进道,“老爷,这儿的胡辣汤可正宗得很!”
高进接过后喝了一口,果然鲜香爽辣,是那个味道,不过他也不奇怪,这关墙边地的百姓都是朝廷强行迁徙来的军户,成分复杂,除了陕西本地的,就数山东、河南、河北最多。
像是这骆驼城里,兵员来源更加复杂,有归附,有收集,有选充,有编拨共四等。天顺初骆驼城还只是个堡寨的时候,便是出各卫远年无勾之军发榆林卫编伍为老军,这所谓的各卫远年无勾之军,即是犯死罪因故免死改刑而充军役,却又未被编入充军服役的逃兵,天南海北哪的人都有,湖广四川,甚至江浙南直隶那边都有。
“这味道果真不差,这厨子是河南人?”
“是厨娘,她阿大是河南人,这手艺算是家传。”
一大碗胡辣汤下肚,高进才感觉整个人舒服许多,洗漱后换上衣甲,才仔细打量起木兰身上穿的锁子甲,发现那甲叶是雁翅形状,正是所谓的“银铺雁翅绿绒穿。”乃是极好的上等甲胄。
这年头的锁子甲并不全是高进曾经以为的链甲,而是用来泛指相衔紧密的精细铠甲,他和范秀安闲聊的时候,这位颇为博学的大掌柜便说过,这世传的锁子甲,其实乃是《营造法式》中的“琐子”通假,名为“锁甲”实为“琐甲”。
像是鱼鳞甲、山文铠都能叫做锁子甲,木兰身上这甲,便是镀银的雁翅形状的甲片密密麻麻地紧紧缀在一块儿,这么一身锁子甲,起码值个大几十两。
“这甲是刘家叔叔送的,只十来斤重,但却轻捷坚固,寻常刀箭难透!”
说到身上甲胄,木兰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弯,有了这雁翎锁子甲,她便能和老爷一块上阵。
“这甲虽然不错,但还是太扎眼,回去重新漆成黑的方能上阵用。”
若是可以,高进并不希望木兰陪他上阵,可是他很清楚,木兰虽然事事都依顺他,唯独这件事情他说了不算。
就在夫妻两个说些体己话的时候,外面忽地响起了陈升的声音,“二哥,总兵府派人过来,请您过去。”
“阿升,告诉来人,我马上就过去。”
高进应了一声,然后拍了拍木兰的手道,“怕是那位大公子急着见我,木兰,你和关爷刘兄他们好好聊聊,阿升他们的婚事也该准备起来,我看关家那三个女娃和那刘小妹都不错。”
“老爷放心,我自不会叫阿升他们空手回家。”
外面的陈升隐约听到些内容,等高进出门时,正见他面红耳赤的,不由大笑起来,“阿升,你可是看上了哪位姑娘,只管开口,有你嫂子在……”
“二哥,外面人来了可有一会儿,咱们还是赶紧的。”
陈升拉了高进就走,说起来他自打昨晚见了木兰姐身边的那位戎装打扮的刘小妹,虽然动了心,可他清楚人家是将门女,刘家再败落,那位刘副千户可不会把妹子嫁给他一个小小总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