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侯先生忍不住问道,“我怎么看他们不像是来厮杀的样子?”
“他们追不上老爷,怕靠近城墙挨了火器,但又不甘心,便只能这般跟着了!”
木兰冷笑着说道,老爷以前读过的兵书,她也是看过的,更何况以往高家商队出塞做生意用的都是军法,这打仗的道理是相通的。
那些贼军既然追不上老爷他们,但也是要过来看一下他们城中虚实的。
城门内,张崇古他们换了马匹,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准备出城接应,张崇古更是高声道,“兄弟们,高爷刚才可是亲自为我们断后,这样的将主,我老张莫说见过,听都未曾听说过!”
“张大哥不必多说,高爷这般待我们,我们必定誓死以报!”
虽说先前两阵骑战,张崇古这边死了四个,兀颜手下死了两个,可剩下的人不但没有畏惧,反倒是士气越发高昂,他们在城中都已成家,有妻儿家小,就是兀颜手下那些投降马贼出身的也都在这古北寨成了家。
高爷既然说了战死者,必定养其父母妻儿,他们便再无畏惧!
城门缓缓打开,张崇古戴上头盔,和兀颜一起带兵呼啸出城,如同箭矢般直冲向视线中不过里许地的队伍。
看着出城的张崇古他们,木兰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然她必定也要出城去陪老爷再会会那些追来的将门家丁。
“金鼓何在?”
木兰猛地回头看向负责城中后勤辎重的侯三,侯三一愣,最后朝这位英气勃发的主母道,“回禀大娘子,城中并无金鼓,这送来的甲胄军械里也无,这城头只有昔年旧鼓。”
“抬过来。”
木兰想都不想地径直道,她既然不能出城陪着老爷杀敌,也必定亲自擂鼓为老爷助威。
……
看着前方城门洞开,张崇古一手擎旗而至,高进也带着队伍慢慢停了下来,等到双方汇合后,离着城墙足有一箭之地的距离时,转身停下。
看到这一幕,张坚也领兵停下,他身旁那些将门家丁虽然贪婪,但是并不愚蠢,对面城头上敌军旗帜林立,兵甲森严,城垛口又有大炮露出,他们冲过去也只是送死。
双方隔着两百多步的距离遥遥相望,鲁达策马出阵,径直朝着前方的家丁马队奔去,速度也不快。
张坚盯着那城墙上堪称军容整齐的守城军士,眉头不住地紧皱,这城墙上的士兵数量远超他的想象,他娘的是一个百户能有的兵马,他甚至都怀疑那位大公子是不是私下调集了人马到了这古北寨来。
看着前方逼近的敌骑,张坚身旁的那些重甲骑丁们都有些骚动起来,实在是那策马而来的光头颇为嚣张地朝他们大喊起来,“对面的听好了,我家老爷说了,你们若是有卵子的,便和咱们先斗将,再斗阵,大家光明正大地来一仗!”
“若是没这个胆,便赶紧滚回去吃奶,别杵在这儿碍眼!”
鲁达说得话倒也没难听到哪里去,只是他那种神情语气着实是招人厌恶。
“张百户,你说咱们打不打?”
几个家丁头子倒是没在乎对方的挑衅,只是朝张坚骂道,不过他们手底下的家丁们俱是开骂了起来。
张坚向来无所谓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只要能打胜仗,就是被骂做缩头乌龟,他也不在乎。
一时间阵前污言秽语不断,那些家丁口出粗鄙,夜不收出身的鲁达更是三句不离屎尿屁和下三路……,而且鲁达面皮堪比城墙,丝毫不为对方骂声所扰,那种你骂任你骂,我自问候汝母认儿子的不屑神情更是撩拨得对面暴跳如雷。
“张百户,你赶紧拿个主意,这不知哪来的秃贼好毒的嘴。”
没吭声的沙得刁看着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张坚,忍不住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