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藏拙还是藏拙的好,另外得罪那些将门归将门,给他们稍微留些颜面也无妨,这世上哪有什么真解不开的死仇,说穿了只是利益不够罢了。
“范兄要是不介意,咱们不妨一起去木兰那儿瞧瞧,差不多也该商量个结果出来了。”
高进并没有掺和到赎金的谈判里去,全都交给了木兰做主,听到他这般说,范秀安自是点头答应,在他眼里木兰便是做生意也是把好手,这战场上死伤的马匹,从马皮马骨马毛,但凡是能卖钱的部位,她全都列了表,除了古北寨和河口堡留下自用的,剩下的全都甩给他冲抵先前购买物资的货款,这算得可精明了。
四海货栈的二楼,沙得刁看着一本正经算了笔账的木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边军战兵,月饷一两五钱,一年就是十八两,还有其他杂项银子,沙副将,贵军士兵那可都是将门里的重甲骑丁,这月饷只高不低,我按着一年二十两算,够厚道了吧!”
“我看过贵军士兵,几乎都是不到三十的青壮,这再打上十年仗,一点问题都没有!”
“一个人二百两银子,这赎金价格很公道了!”
桌子上,木兰拿着把木算盘,一边说话一边噼里啪啦地打着,“如今贵军上下一共一百五十八人,您和七位统领,照道理这赎金只该更贵,只是咱家老爷说了,他和沙副将您一见如故,大家也算是朋友,您和七位统领的赎金便不收了,便按一百五十的人头收赎金,总共三万两,您看怎么样?”
在算盘上打出个数字后,木兰看着坐在对面的沙得刁,笑吟吟地说道,在她身后的侯三则是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大娘子心可真够黑的,三万两都喊得出来,他估摸着要不是对面那位沙副将自忖打不过这位大娘子,只怕此时已经恨不得要抽刀砍上来了。
“大娘子,三万两,你怕不是在和我说笑吧!”
沙得刁脸上强挤着笑,可是那表情却比哭还难看,那高百户说自己是个不识数的,让这位木兰大娘子来谈,可他看这位大娘子才是不识数的,二百两一个家丁,莫说其他七家,就是他家老爷也不会答应。
“这怎么就是说笑了,沙副将要是嫌贵,可以还个价啊,买卖买卖,你不还价怎么谈!”
木兰看着沙得刁,她可是听张坚说过,这沙家在骆驼城可是把持着好几项营生,这钱财上比大半的将门都富有得多,而且沙家人擅长杀价,要是一开始不把这价往高了开,很难逼出他们的底价。
木兰清楚的很,这赎金到底什么价,还真不是他们说了算,逼出对方的底价就行。
看着木兰,沙得刁心说,就这狮子大开口的价,叫他怎么还,总不能上来就喊出自家的底价,就在这个时候,高进和范秀安到了,看到高进,沙得刁立马就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喊起来,“高百户,这赎金二百两一人,也实在太贵了些……”
“二百两!”
高进也没想到木兰开的价这么高,不过他身边的范秀安倒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在他边上低声道,“漫天起价,落地还钱,弟妹喊这价,没毛病!”
“沙副将,那你还个价呗!”
沙得刁哪会在这个时候把底价给说出来,于是他絮絮叨叨地把木兰那番话转述了遍后道,“高百户,大娘子这般算法也太……”
“我看这算法没毛病,那边军战兵的月饷有克扣,可沙副将你们总不会扣家丁的银子,你说是不是!”
“高百户,这十年时间也太长了,这俗话说得好,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上亡……”
“那五年总行了吧,沙副将,你可别告诉我,你们那些家丁连五年都活不了。”
就算是五年,还是得一百两银子一个!沙得刁心道,可这时候他还是得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