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过去,从哨探那里知道高进汇合那七百步军后始终都是枯坐于地,他再也忍耐不住。
“告诉勇士们,谁能杀死那个汉将高进,我便将女儿嫁给他,另外反是能砍下那些白马骑兵的脑袋,赏牛羊二十头、美酒一壶、奴隶两个。”
萨囊开出了重赏,这回他没有再亲自上阵,只是领着手下重新聚集起来的怯薛军在后方督阵。
切尽部的兵马刚有动作,高进那边也是马上就知晓,萨囊派了哨骑,他自也派了夜不收,要是萨囊刚才不管不顾地上来就带大军直接杀将过来,他少不得也只能把自己绑马背上,领着朔方铁骑战术撤退了。
不过眼下吗,足足个把多时辰休息下来,高进已然有再战之力,马匹也都恢复了些体力,他领着朔方铁骑还能冲阵。
随着地上的碎石跳动,前方烟尘大作,听那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高进方自领着朔方铁骑懒洋洋地起身,分作两队去了家丁们两翼列阵,而这时候眼瞅着前方大股大股的鞑子骑兵逼近到不到里许的地方,席地而坐的家丁们才拍拍屁股站起来列阵。
两个百户的刀盾手们排了两个横队,后面是三个横队的鸟铳手,再后面才是两个杀手队。
刀盾手们半跪在地上,后方三排鸟铳手已经全部装填完毕,只是默然等待对面的鞑子放近了再打。
按着眼下的大明官军,鸟铳手们即便是有车阵遮护,遇到鞑子骑兵时,也是两百步的时候就开始放铳,然后便是各种乱七八糟的火器轮番轰击,到最后往往鞑子冲到近前时,却压根没多少损伤。
那些被萨囊开出的赏格刺激得双目通红的切尽部骑兵们看着前方的明军军阵,只觉得这些明军瞧着和过去遇着的没什么两样,甚至还不如呢,起码那些明军还知道放铳,可这些明军就好像吓傻了一样,他们都冲进一箭之地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有擅长骑射的鞑子骑兵在百步距离时在马背上射出了箭矢,可他们只射了一轮,便听到了朔风中回荡起的整齐放铳声,那好似炒豆般密集响起的铳声连绵不绝,接着他们便看到前方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好像撞上了无形的墙壁一般,纷纷人仰马翻。
三段射击的鸟铳手们在五十步的距离上,连环打出了三轮齐射,就像是割麦子一样将迎面冲来的近百骑鞑子掀落马下,而这些中弹后倒下的鞑子骑兵又让后面跟的太紧来不及转向的鞑子骑兵也栽了跟头。
到最后只有寥寥十几骑才算侥幸冲到了阵前,可他们面对那些持盾起身的家丁压根就冲不过去,战马在密集挨着的盾墙前猛地停下,有马术高超的鞑子勒马扬起前蹄踩踏冲撞,却不想那些家丁们硬顶住之后,盾牌开合间,便有长刀搠来,将他们刺落马下。
迎面冲锋的鞑子骑兵再不敢用密集的阵型冲击,他们开始往两翼游走试图包抄后方,可是每有胆大的往朔方铁骑护卫的两翼杀去,结果却都是有去无回。
等到萨囊领着怯薛军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自己部中的数千人马围着那千余明军的阵型打转,愣是不敢上前硬攻,而他仔细看去只见那明军阵前满是人马尸体,不下两百多骑,而这等损失也是吓了他一大跳。
就是再不把底下的牧民们当人,也禁不住这样的消耗啊!萨囊一时间骑虎难下,他下不了决心让全军压上猛攻,可又不愿就此离去。
双方僵持起来,高进在马上,甚至端着杆鲁密铳,开始射杀起那些在百余步外试探的鞑子骑兵来。
“二哥,张坚他……”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高进看到陈升满脸狐疑,自是回答道,他之所以欣赏张坚,就是因为这家伙够胆,敢拿他们做诱饵钓住鞑子,然后找准时机给鞑子来个狠的。
仿佛是在印证高进所说一般,陈升视线里前方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