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自朔方军出关以后,草原上源源不断的羊毛运往古北寨后纺织成线,经过挑选后,分别在古北寨和河口堡再织成粗呢料和细呢料,虽然两边的纺织厂招收的女工一扩再扩,可是也只是得了粗呢料十万匹,细呢料三万匹,听着数量最大,可是留下给朔方军更换冬装,能拿去发卖的连五万匹都不到。
不过库存的羊毛线还有大半,这个冬天继续纺织的话,能再得大约五万匹呢料。
总共将近十万匹的呢料,刨除成本外,高进起码能赚进二十万两,这还是扣除了织机的采购成本,眼下光河口堡这边的纺织厂里女工便有千余人,其中近半都来自这半年里逃荒到神木县的流民。
高进没想到自己回来后,河口堡这众多产业林林总总加一块儿给他结余了近三十万两,再加上朔方商会那边的进项,那就是年入近五十万两,不过这听着赚得多,可是花起来也厉害,他如今麾下各路兵马加起来已然两万有余,这军费开销便是最大的大头,占了将近六成半。
沙得刁后面,自是从神木县赶来的陈师爷禀报这县中近况,高进当日率军出关后,那道治蝗策果不其然还是没起大用,除了提前防治及时的神木县没遭大灾外,半个陕西都遭了殃,府谷县挨着神木县,总算还沾了点高进的光,河口堡的鸭军吃完了神木县的蝗虫和虫卵后,也到毗邻的府谷县几个堡寨吃了个欢。
神木县的秋收有赖治蝗和兴修水利,也是前所未有的大丰收,那位原本窝在县衙后院整日和小妾们玩耍的陈县令本来还动了些心思,想要如实上报给自己邀功,可是神木县衙上下早就姓了高,陈师爷更不会让这前东家坏了自己好事,于是刘循这个神木卫名义上的指挥使提着杆鸟铳找这位陈县令好好谈了番心以后,神木县便也成了受灾县,只不过上报时自称本县乡绅慷慨输粮共克时艰,没有哭穷讨赈济。
“大都护,自打秋收后附近各县涌入难民近三万口,全按着您当初的吩咐安排妥当,不过撑到来年春天,县里可就没什么余粮了。”
“大矿里面,那些上工的流民,吃食你们不要吝啬,如今我朔方不差猪羊等肉食,这粮食与肉食搭配,总能省下不少……”
高进离开神木县时,早就探明了几个煤铁复合的大矿,他率朔方军出关以后,那蜂窝煤能源源不断地从河口堡走窟野河运往朔方,便是这几个大矿都已经开采起来,要不是他麾下各处消耗量甚大,光这几个大矿在陕西境内发卖蜂窝煤,也是笔不小的进项。
“大都护,小的知道您心善,那几处大矿虽说也仍旧缺人手,可要是来年再闹蝗灾,若有有人说咱们这里有粮食吃能活命,到时候恐怕来得就不是区区三万流民了。”
陈师爷也算经历丰富,陕西这几年或旱或蝗,不说流民遍地,可也基本上是民生凋敝了,像神木县能这样起死回生,治理蝗灾兴修水利,那是眼前这位的大都护用银子硬生生砸出来的,换了其他地方,谁愿意拿出真金白银来组织青壮干活,指望朝廷那是痴人说梦,陕西算是北方最穷的地方了,可是这摊派下来的税银却比江南还高。
正是看着神木县在大都护手里变成了这饿殍遍地的陕西地面上唯一的世外桃源,陈师爷和他那些师爷同僚们那是真的死心塌地给高进干活了,就连县衙里面那些胥吏也是同样,起码看着如今的神木县,这些本乡本土的胥吏们都是感怀不已的。
陈师爷的担心,高进心中清楚,可是这陕西接下来数年都得遭灾,无非是这灾是轻是重罢了,到时候会有更多流民到神木县来讨食,“陈师爷,韩非子云‘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本都护深以为然,府谷县那边,以后还得麻烦你了。”
神木县如今已在高进掌握之中,可是要应对接下来陕西连年灾祸,神木县一县之地可不够用,所以府谷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