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小轻眉还是她的儿媳妇。
这顿难得清闲的家宴,让高进很是放松,吃过饭后,他还亲自考教了两个儿子的功课,虽然只有三岁,可是高平兄弟两个已经跟着木兰学了不少东西。
兄弟两个挥着小木刀,互相挥来砍去的还挺像样,高进不由笑起来,朝木兰道,“木兰,你怎么还教平儿他们耍刀了?”
“我平时练刀,他们瞧着觉得好看,非缠着要学,我便教他们了。”
木兰这般说道,可海兰珠和布木布泰却是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她们初来时很是拘谨害怕,可是很快便被木兰这位主母所折服,跟着这位主母骑马射箭,舞刀弄枪,至于两位小少爷,当初喊着要学的时候,主母便说学了便不能反悔,后来两位小少爷想偷懒的时候可没少挨主母的训斥。
很快两兄弟便对练完,自吵着要和阿大玩耍,他们很是嫉妒每次阿大回家后都挂在阿大身上的小轻眉,对两兄弟来说,阿大不在,阿娘宠着小轻眉揍他们两个,阿大回来了,还要被小轻眉霸占,他们实在是不服。
高进把小轻眉放在脖子上,等她抓稳后,然后一手一个,抱起两个儿子,自是去了外面雪地上和他们玩耍,木兰并没有跟去,夫君平时忙得很,难得这段时日能带他们回河口堡,好好享受这天伦之乐,便由着他们爷几个好好相处。
万历四十八年的开春,在短暂的陪着家人过了大半个月的高进,因为京师送来的密信,不得不放弃了这种清平日子。
河口堡外的农田里,沈炼很是羡慕地看着那些在地里干活的农人,他在萨尔浒差点丢了性命,辽东的所见所闻也让他对朝廷彻底死心,要说这世上还有谁能天下百姓过上太平富庶的日子,也就只有眼前这位大都护了。
从自家的地里上来后,穿着身粗布衣服的高进坐在田垄边,喝着热茶,远远望去也和农夫没什么两样。
“大都护万金之躯,何必做这等农桑之事。”
高进身后,沈炼忍不住问道,他见识过的官员不少,就算是那些嘴上成天喊着民为贵的清贵翰林和言官们都不会亲自下地干农活,所谓的耕读传家,倒更像是个笑话。
“我若是不以身作则,底下的人哪里会重视农桑,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来,坐这边?”
高进招呼着沈炼坐在身边,沈炼在萨尔浒之战的时候,冻坏了两根手指,虽说打了两节铁指头套上,可武功还是大不如前了,单英派沈炼来送信,其实也是给沈炼个机会,只不过高进还是头回见到单英向他推荐人才。
“大都护,沈炼想去朔方军效力。”
“沈炼,你的本事不在战阵,去军中反倒是浪费了你的才能。”
高进知道沈炼的心思,他是厌倦了做锦衣卫的日子,想要求一份自在,可是单英走后,他麾下的密探系统,还缺个合格的首领,沈炼便是极好的人选。
“大都护。”
“这世道乱了,东虏兴起,朝廷日薄西山,苦的却是天下百姓,我能庇护这一二县的百姓,可是想要庇护天下人,还需要你的臂助。”
高进悠然看向不远处那些农田里的农夫,“你看他们,本是摩天岭的流民,也是朝廷口中的所谓白莲教余孽,可如今他们都是辛勤劳作将养妻儿的好丈夫好父亲,若是没有我,他们早就是山中白骨,没人知道的孤魂野鬼。”
“沈炼,你可知道,这陕西地面上,想着我死的人有多少,朝廷里面,望我失势的人又有多少?”
沈炼听到这番话,心情自是大为激荡,谁能想到大都护竟然会和他这个无名小卒吐露心声,这时候他已是起身,跪坐在高进身边。
“你去朔方军,只能逞匹夫之勇,能为我杀几个敌人,单英去了京师,这陕西便没有人能为我解忧,我问你,你可愿意为我效命,做我的耳目,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