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便由我来做吧!
看着驻足在暖阁外,听着自家干爹那番自言自语,眼里露出几分阴霾的太子爷,魏忠贤低下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王伴什么时候来的?”
“奴婢将干爹从养心殿的偏殿里救出来后,干爹便来了这里。”
“那他知不知道孤要过来?”
“这……”
“讲!”
“知……知道。”
“哼。”
朱常洛本来还想着让王安接任这司礼监掌印太监,可如今看来自己在这位王伴心里,远远不及父皇来的重要。
“王伴年纪大了,让他好生休养,父皇这儿,孤会亲自侍奉。”
朱常洛的声音冰冷,魏忠贤的腰折得更低,然后应声道,“是,殿下。”
魏忠贤入了暖阁,俄而王安的哭声便止住了,当王安出来时,看到的只是太子的背影,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被边上的干儿子拉着袖子,最后只能匆匆一礼后便退下了。
出得乾清宫外,魏忠贤方自朝王安道,“干爹,孩儿还得回去侍奉太子,您且好好休息,太子不过一时生气,您不必放在心上。”
王安看着魏忠贤离去的身影,最后不禁惨笑起来,自语道,“小魏啊小魏,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干爹让位么!”
魏忠贤的城府,在王安这等在宫里厮混了大半辈子的大太监来说,还是显得太过明显了。
点燃的鲸脂灯里,朱常洛坐在龙榻边,看着上面躺着的父亲,只觉得说不出的陌生,他从小就不受这位父皇的待见,印象里能见到这位父皇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为了不让这位父皇猜忌,他寄情于酒色,成了世人眼中的窝囊太子,就连自的儿子到了启蒙的年纪,也没人教导,整日在宫中东游西荡,到如今大字不识几个,倒是学了手好木匠活。
这就是天家子孙,真是何其可笑啊!
想到这里,朱常洛低声笑了起来,可是他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父皇啊父皇,我已经如您所愿当了窝囊废,您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过我……”
呓语声里,朱常洛说着自己这些年心里藏着的恨意,“您放心,等你大行之后,孩儿一定让那个女人下去陪您,您那么喜欢她,她怎么舍得您孤零零的……”
“我要见皇爷……你们跟着太子造反,等皇爷醒了,我要叫皇爷诛你们九族……”
坤宁宫,本是皇后所居,不过自从万历皇帝独宠郑贵妃以后,皇后之位空虚,立后虽被百官所阻,可郑贵妃还是住进了坤宁宫。
过去这几十年,郑贵妃便是这后宫里的主人,也是其余嫔妃眼中的噩梦,只是曾经不可一世的郑贵妃如今却凄惶无比,没有了万历皇帝的宠爱和权势,她说穿了也只是个年老色衰的老妪罢了。
殿门外,是东厂的番子把守,再远处才是四卫营的禁兵,所以哪怕郑贵妃喊破了喉咙,也得不到半点回应,这让她头回感到了命运为他人所操控的恐惧。
陆文昭扶刀,听着身后那座宫殿里传来的嘶哑喊声,脸上毫无表情,对于郑贵妃,他压根就同情不起来,这紫禁城里,死在郑贵妃手里的冤魂不知道有多少,他如今对天家皇室已没有多少敬畏。
他在乾清宫里随魏忠贤诛杀丁奉时,见到了皇帝真容,肥硕如猪,腿是跛足,望之毫无人主之像,可偏偏就是这位即便到死了还要把大明朝折腾一回。
看着天边已经渐渐露出的一丝鱼肚白,陆文昭清楚,今晚的变故肯定瞒不过有心人,不过京营糜烂,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怕是连三万兵都拉不出来,大都护的军队与其说是来为太子依仗,倒不如说是来维护城中秩序的。
这时候京师城外官道五十里外,单英派出的密探已经和朔方军的夜不收碰上了头。
高进是在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