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说完这话也不指望她回应,自顾道:“我们康平城的百姓,谁不知道薛将军的为人,或许那日有人知道详情也说不定。”
“你可以试着去问问其他人,相信他们都很乐意为薛将军作证。”
老大爷絮絮叨叨的跟薛月说了好些话,薛月间或的回上一两句,有时只是一两个字。
浦安修一路找过来,在门口遇到了杜三。
浦安修道:“小耗子,是不是在这里?”
杜三迟疑了一下道:“你说的是薛月吧!她就在屋里。”
杜三口中回着他的话,心里却想着,薛月那瘦瘦小小的个子,冒一看还真像只小耗子。
浦安修心中一动,她姓薛?
浦安修顺着杜三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薛月却正好出来,清冷的面色看不出在想什么。
浦安修远远的叫了一声:“小耗子。”
薛月抬步向他走来,浦安修咧嘴笑道:“怎么来了这里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还以为你跑了呢!”
薛月面无表情错身而过。
浦安修赶紧追上去:“哎!有耗子,你等等我,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呢!你是不是姓薛啊,咱都那么好的关系了,你怎么从来都不告诉我……”
薛月没有他高腿也没有太长,几步就被追上了。
“小耗子,你要去哪里,哥陪你一起呗!”
不知什么时候,浦安修在她面前自称的爷,变成了哥。
薛月充耳不闻,晚转身进了隔壁的院子。
浦安修还在喋喋不休:“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是你认识的人吗?”
薛月那日广场上的表现镇住了许多人,也在康平城人的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
这里住着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瘦巴巴的,面上刚恢复点血色。
汉子拿着斧头,一下一下的劈柴。
只是以前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情,现在却很是吃力,拿斧头的手都是绵软无力的。
身体被掏空了,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养回来的。
看到薛月,汉子很是惊讶,直勾勾的看着她,却不知道说什么。
薛月虽然面无表情,却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和善。
“你可以为薛劲作证吗?”
汉子起初还不明白她什么意思,直道薛月又跟了一句。
“他没有叛城。”
汉子神情明显变得激动,“薛将军的为人,俺老李在康平城住了二十多年,怎么会不知道,要说薛将军会叛城,俺老李头一个不信,别说只是作证,不是让俺跟你到京都去告御状,老李都不会推辞。”
薛月看着汉子,突然对他深深的弯下身子。
“多谢。”
汉子刚刚还义愤填膺,顿时又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这都是俺应该做的,你小小年纪却能跟北蒙将军对峙,该是俺跟你说谢谢才对,你做到了俺们都做不到的事。”
浦安修看着薛月,想到临出发时他父亲交代他查的事情。
所有人都说薛劲叛城,可是与薛劲薄有交情的他父亲,却是不信,只是碍于当时的情况,一时半会儿无法找到证据,逼不得已只能让他来康平城查探。
浦安修突然插嘴道:“大叔,北蒙攻城时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异样?比如人或者事。”
浦安修问起话来可比不善言辞的薛月明白多了。
汉子拧眉想了一会儿,最后语气涩然道:“那日,满城慌乱,我急着带父亲妻儿逃命,倒没看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逃到最后却只剩他一个人了。
浦安修便不再问了,跟着薛月又向下一家走去。
出了门浦安修问道:“你跟薛将军是什么关系,怎么知道他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