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赶忙问道,“是谁?”
秦氏卖起了官司,“等定了再跟你说。”
小暖被勾得心痒痒的,便听娘亲说道,“定了翠巧,就是绿蝶,然后就该你和小草了,等你们的终身大事儿都定了,娘的心才能歇下来,这辈子的担子算是可以放下了。”
小暖笑嘻嘻的,“前边还有两个,女儿不急。”
“你啊——”秦氏点了点闺女的额头,刚要说话,便听绿蝶在车外低声道,“夫人,陈老爷在第一庄外。”
秦氏把车帘撩起来看了一眼,只见一身月白缎袍的陈祖谟站在自家庄子外,倒背双手远眺苍山,又端得是读书人的架子。
“他不会是发现作坊的肉没了,来找咱们算账吧?”从没做过坏事的秦氏,心里很是没底。
小暖笃定地摇头,“若是发现肉没了,他能是这副样子?怕是得急的跳脚才是。”
“也对。”秦氏松了口气,“那他来干啥,借钱?”
小暖摇头,“娘先回去,我会会他。”
“别跟他在外边吵吵,让人看到怪不好的。”秦氏对女儿的战队力很是放心,只怕她把场面弄得太难看,不管怎么样,陈祖谟都是她爹,吵起来就是小暖的错。
陈祖谟听到马蹄和车辙声转头看,见到两辆马车慢慢驶来,他心里就不能平静。
当初在京里与秦氏吵翻,她带着两个孩子走时,只背着小暖,手里拉着小草,身后还跟着一条狗。这才一年多的功夫,她就有了两庄子,出个门要两辆马车,带着一群奴才。
自己呢,当初是春风得意的状元郎,现在是失魂落魄的书生。
人生如戏,世事无常!不过他陈祖谟也不会一直如此颓唐,待到熏肉在合适的时机送到漠北,助漠北军打了胜仗,就是他翻身之时!
龙困浅滩虎落平阳,也不可失了气势!陈祖谟挺直腰杆下巴微抬,平静地看着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小暖,待她过来给自己见礼。
一身光鲜的小暖走到陈祖谟面前,大咧咧地问了一句,“找我?”
就这两个字,陈祖谟便由气势十足的书生变成了刺河豚,怒目呵道,“你这是哪里学来的规矩!”
小暖抬起眼皮,“您这是要跟小暖辩一辩谁更没规矩么?”
看着陈祖谟气得脸都红了,秦氏放心地放下帘子,得意地翘起嘴角。
跟她闺女斗?
他们夫妻俩捆一块也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