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红了鼻子头的小姑娘,纷纷表达谢意。
小暖抽抽鼻涕,她骑虎难下,不好意思说自己不是为了这个哭的,她一时没控制住自己,把事情弄拧巴了。
师无咎见此情景,心中的震撼难以用语言形容,他早知小暖会是个变数,但没想到这变化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好。
师无咎仰首望天空,庆幸道家又逃过一劫。
“九清吾徒。”
“师傅。”
“你做得很好。”
“是师傅教导有方。”小暖下意识回话。
张玄清赶忙道,“师傅,师妹为死去的将士们念了一天的往生咒,嗓子都坏了,您先带她喝点药吧?”
“怎得念了一天?”师无咎也心疼了,怨不得这丫头现在的声音比乌鸦叫还难听。
小暖不好意思地低头,“就是……想念。”
“陈姑娘小小年纪便能体大义,行毅举,晟钦佩之至。”说完,三爷弯腰抬袖,行礼。
见从不夸人的三皇子竟然夸赞一个农家女,建隆帝身边的大太监擎禾像被雷劈了一样,宫里来的众太监一致向擎禾看齐,齐刷刷地呆了。
院中众人觉得三爷说得非常有道理,小暖则为三爷如此高调地表达“钦佩”而感到羞愧,不知如何应对之下她干脆往师无咎身后一钻,躲了。
师无咎,跟晟王客气几句,才拍拍徒儿的小肩膀,欣慰道,“九清能如此,为师甚慰。”
“师兄与有荣焉。”张玄清真心道。
“师侄与有荣焉。”贺风露道。
张玄清看了一眼贺风露,总觉得跟了师妹之后,他这师侄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师无咎带着小暖出乌家后,红眼睛红鼻子哑嗓子的小暖拉住师傅的衣袖,“师傅,九清是看着老将军灵堂前摆着这么多御赐陪葬品,心里憋屈难受才哭的,九清没想着邀功。”
按照小暖的计划,应该是老将军下葬后建隆帝论功行赏时,给她们下个圣旨夸奖的。现在搞成这样她心里不安,觉得自己方才是喧宾夺主了。
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师无咎给小徒弟正了正道冠,“念了一天咒难不难受,咱去喝老鸭汤吧?”
小暖眨着酸涩的眼睛,“师傅,这几天大家都食素……”
“师傅想喝。”
“是。”小暖心中暖暖的,怀念一个人是在心里而不是在形式上,师傅不在乎这些,“徒儿也想喝。”
“九清吾徒。”
“徒儿在。”
“师傅没银子了,你家养鸭子了不,宰一只咱们喝汤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