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舅为何觉得程六公子没救了?”小暖好奇问道,她已经向木刑打听过了,程小六在这个案子里不过是个小人物,他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郑笃初跑腿送过几次东西而已,不会有大事儿。
郑笃初就不同了,他不只自己吃丹药还倒卖丹药,经他的手出去的丹药不在少数,如果右相想不出法子保他,郑笃初这次要死定了。
柴智岁急吼吼地道,“我在玉屏街上蹲了好几天,右相出来进去时地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我问程贤文,他也是一脸吃屎的模样啥也不肯说,这还能有好才怪!”
小暖……
李厚生觉得柴智岁的话实在不雅,咳嗽一声打岔道,“待程六哥出来晓得你为了他的事儿如此着急奔走,定会感动不已。”
“那也得他能出来才成啊。”柴智岁长吁短叹着,“他要出真出事儿了,我以后可怎么办。”
这话说得好像他俩有啥一样,小暖无心再听下去,把茶杯放下起身准备走了。
柴智岁伸胖手要拉小暖的衣袖,却被玄舞用刀鞘挡住,只得可怜巴巴地求着小暖,“你前几天敢为了个师侄就顶着被太后娘娘和圣上责怪的风险,跑去敲京兆府的大门,我就知道你跟我一样,是讲义气的人。郡主你帮我这一回,只要小六能活着出来,这情分我记你一辈子。这样吧,我三妹以后如果再去找你的事儿,只要我活着就替你出面教训她!”
这个……李厚生低下头,只当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这个真可以有!小暖很想应下来,因为她知道程小六一定能活着出来,做个顺水人情再简单不过。不过她不可能做这个人情,“二舅舅,大理寺的事儿不归小暖管,小暖真的无能为力。大理寺是讲理的地方,只要程六公子没犯国法,他就一定能平安出来。还有一点,郡母是小暖的长辈,小暖不会做出什么不孝的事儿来。”
你做的不孝的事儿还少吗,爷的承平王府都让你祸祸没了,现在还在皮场街那破地方窝着呢!柴智岁急得没法,转身拉住李厚生连声问着,“厚生,你爹回家说过什么没有,大理寺什么时候许人去探监?”
小暖出了里屋,见柴方换了见天青色的棉袍喜滋滋地回来了,在她面前孔雀开屏一样转了两圈,“三嫂看,如何?”
“不错。”这棉袍是赵家的染坊采用新工艺染的,天青色晕染得恰到好处,剪裁做工也是处处精致,柴方穿着好看,不过小暖还是觉得这衣服穿在三爷身上才是最好看的。
见小暖要走,柴方低声问道,“柴智岁所求的事儿,三嫂不打算管?”
小暖摇头,“我没那个本事,管不了。”
小三嫂这样知趣,会给三哥省不少事,柴方笑得越发开心了,“三嫂一路顺风,明年来时莫忘了小弟的熏肉。”
小暖应了,大步走出棉坊,从南城门出城。命人去第四庄收拾行李,她则先去庄子南边左相家的田庄见里李老夫人,帮李厚生带话。
李老夫人拉着小暖的手问道,“出来前可去宫里见了太后娘娘?”
小暖惭愧摇头,“小暖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去。”
李老夫人听了后,居然笑了,“这就对了,她现在正气不顺,你去了也是讨骂。她家孙儿做错了事,还不许你讨个公道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听到李老夫人说得这样直白,小暖很惊讶,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对。
李老夫人又问道,“你这是要回济县过年?”
小暖摇头,“小暖在秦日爰东家的铺子里投了些钱入了股,前些日子绫罗霓裳的益州分号出了事,秦东家想在年前去各处分号巡视一圈,以查缺补漏、防患于未然。小暖想跟着去学些打理铺子的本事,转完这一圈再回乡。”
她是要做晟王妃的,不去学管教内眷和丫鬟的手段,反而去学打理店铺,已经走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