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在京中打理杂货铺和酒楼的生意,这门亲事事关重大,赵夫人只得与刚刚刚回来的儿子商量,“且不说卢大人,卢夫人出身名门,卢姑娘虽不是她亲生的,但自小在她名下当嫡女养着,模样性情都好,娘瞧着她不错。”
赵书彦拒绝得非常干脆,“这门亲事,咱们决不能答应。卢大人做事糊涂,结了这门亲对咱们家没有一点好处。”
见母亲还犹豫,赵书彦又道,“在京中的卢林平拜在右相程无介门下,程家与晟王和小暖势不两立,娘觉得儿娶了卢家姑娘会如何?”
本还想劝说儿子的赵夫人立刻摇头,“若是这样,咱就不能同意这门亲事!小暖待咱们家有大恩,卢家这次是因为给秦安人使绊子才惹得一身腥,娘还说若是咱们跟卢家结了亲,正好从中斡旋,免得小暖跟卢大人闹僵了没法收场呢。”
跟丈夫一样,赵夫人对救赵家于危难的小暖充满感激,而且他们家的生意多赖小暖照顾着,没必要为了一个卢子嘉,害得他们与小暖生分了。
见母亲想明白了,赵书彦才放了心,“娘随便找个由头,尽快回了卢大人,他们也好另做打算。”
赵夫人犹豫道,“得找个体面的借口,别让卢大人以为咱们看不上他家姑娘,若他记恨咱们,再给咱们使绊子……”
赵书彦冷笑,“能被小暖一句话就吓晕的人,会有胆子再给咱们使绊子?”
提起这件事,赵夫人也觉得奇怪,“儿啊,卢大人如此胆小怕事,他为何上次要招惹小暖她娘呢?”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秦安人性子绵软,卢奇渊觉得落落她的面子也无妨,还能讨了程无介欢心。但他没想到,小暖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就不留一点情面地打回去。小暖这一手,干得漂亮!”回来听说小暖做得事,赵书彦拍掌叫好,“无依无靠时,有人欺负到她娘头上,小暖都敢拿着棍子将那贼人抽得浑身是血,更何况是现在!”
“有小暖这样的闺女,是秦安人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说起小暖,赵夫人也是赞不绝口,可看着儿子这一脸与有荣焉的模样,赵夫人又觉得难受。
知子莫若母,儿子的心思放在哪里,赵夫人岂会不知。只是儿子发乎于情止乎于理,她说不得也劝不得,她只悔怎没早点儿察觉儿子的心思,若是早点儿察觉,她定会去秦家提亲,将小暖为他娶进门。
现在……
“儿啊,就算不娶卢家姑娘,你也该成亲了,你这样拖着,书卓他们几个怎好操办亲事呢。”赵夫人劝道。赵书卓去年便订了亲,若非他这当堂兄的还没动静,赵书卓去年就把媳妇娶进门了。
“今年咱们的生意正是紧要关头,儿实在抽不出身,明年母亲帮儿寻个合适的人家下定吧。”赵书彦虽无意娶妻,但他是赵家长孙,下边还有好几个堂弟等着,总拖着也说不过去。
赵夫人喜极,“我儿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或者你相中了哪家地女儿,你尽管说,娘请媒人去提亲!”
赵书彦笑得温和,“娘看着就好。”
赵夫人心里难受,“儿啊,你这是……何苦呢。”
“儿娶妻传宗接代,怎么苦呢?”赵书彦笑得越发灿烂了,“京里的生意父亲一个人忙不过来,儿安排好家里的事还得赶回去,这会儿管事们已经到了,娘先歇着,儿子去了。”
待儿子出去后,赵夫人长长叹息一声,赵梦舒从屏风后绕出来,低声与母亲道,“娘不防照着小暖姐的性情和模样找吧,这样的娶回来,大哥一定喜欢。”
大哥对小暖姐的心思,不只母亲看得出来,赵梦舒也看得明白,她也替大哥难受,可又能如何呢?小暖姐自始至终,都没动过这个心思。
赵夫人的气叹得更长了,“娘何尝不想,可小暖这样的姑娘,娘去哪找出第二个来?”
赵梦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