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楼都会收足了银子把她送到郑康聪床上,待郑康聪的兴头过了,寄香楼就会安排豆蔻接客,花魁卖艺卖身所得的银子可比只卖艺不卖身多上数倍。妓馆手段早已是司空见惯,只是远路而来的李岸勒不知罢了。
李岸勒浓眉一挑,橫橫地道,“将与某情投意合的女人送给旁人,那某还算男人?兄弟放心,某也不会跟益霁候府硬碰硬。某说替豆蔻赎身只是安她的心罢了,这笔银子某会交给征远镖局,让他们在启程那夜把豆蔻偷出来,某会给豆蔻用药让她睡几天,出了山海关再醒来。”
“于田远在昆仑之下,就算郑家怀疑是某所为,还真能为了一个女人追到关外?关外可没这里太平,他们的人敢出关,某就能叫他们有去无回,打不了不再做京城的生意!”李岸勒又叮嘱赵书彦,“兄弟可要替我保密,若是走漏了消息,再盗豆蔻可就难了。某是想娶豆蔻当媳妇的,这个险值得冒。”
“书彦什么也不知道。”赵书彦觉得李岸勒这做法欠妥,但也不是不可行。不过他如此义气用时事,怕是生意也做不长久,赵书彦决定以后少与他来往,免得惹火烧身。
这天夜里,赵书彦第三次梦到小暖,欣喜之意褪去,他隐隐觉得不对,醒来后深感疲乏的赵书彦盯着地面看了许久,才起身去了店铺。
当晚一夜无梦,赵书彦起来后摇摇头,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可谁知次日晚上,他又梦到了小暖,梦里的小暖想要与他远走高飞,踏遍五湖四海。
赵书彦醒来后,从桌边的地上拾起两根长发,盯着看了一会便收在袖中,直奔第四庄而去。
婚期在即,小暖简直要被这些繁文缛节折腾疯了。听到赵书彦来,便迫不及待地甩掉两位教规矩的嬷嬷,跑去大厅见赵书彦,“大哥寻我有事?”
赵书彦的目光细细略过她的秀发,笑问道,“很累?”
“我还好,娘和小草更忙。”小暖见赵书彦不提来意,也不再问,两人落座吃茶,闲话家常。
现在庄子里的人忙得焦头烂额,一会儿绿蝶被人叫走了,玄舞也被人叫到门口。趁着屋内无人,赵书彦忽然低声问小暖,“你身边那个能假扮你的叫木黛的丫鬟,如今在何处?”
“在晟王府,大哥怎问起她来了?”赵书彦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废话,她问木黛,一定是有事。
有些话实难启齿,有些猜测也不该在这时候拿来烦她,赵书彦敛了笑,非常认真地问,“小暖,你可信得过我?”
小暖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
“若是,我是说若是我骗了你,你当如何?”赵书彦灼灼的目光盯着小暖的脸,等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