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掉在了地上。
“嗡”地一声,社稷鼎归位,程无介也跟着摊倒在地上,并借机用身体压住圣旨。
不过,柴旭鸣还是看到了被程无介压住的明黄色的一角。明黄乃天子服色,岂容臣子踩于脚下!柴旭鸣上前,“右相请移步。”
程无介状似西子,捧心虚弱道,“请王爷恕罪,下官被鼎所伤,无法移动。”
“程爱卿,你伤在何处?”柴严景弯腰要扶程无介,就听柴旭鸣朗声道,“万岁,且慢。”
柴严景一哆嗦,就听他那不长眼的四哥喊道,“程无介,你身下藏了什么?”
殿内殿外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程无介身上,殿外看不仔细,但殿内之人却看得明白。
话都挑明了,柴严景只得咬牙道,“来人,扶起程爱卿。”
太监上前扶起程无介,柴严景颤抖着拿起折叠着的圣旨,打开后看着上边密密麻麻的字只觉得头晕眼花。他的目光直接定到末处,看清“朕子严易”这四个字时,连呼吸都忘了。
谁来帮帮他,他该怎么办……
易王低头盯着社稷鼎上的江山图,心重千钧;三爷平静的目光对上慌乱的程无介;昙郡王则八卦万分地点脚望向柴严景手中的圣旨,想看看上边写了什么。
淑太妃的心砰砰直跳。不同于儿子的紧张,她此刻竟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先帝留了传位遗诏,对吧?她儿子不用当皇帝了,对吧?她能出宫了,对吧?
殿外众臣的目光也落在柴严景的手上,暗道这莫非是先帝的……
御史大夫荆正在殿外郎朗道,“社稷鼎倾,紫金墙陷,明黄圣旨出,此乃天意。万岁手中持的,可是先帝的大行遗诏?”
群臣顾不得给建隆帝哭丧了,都拔着脖子往殿里看。站在柴严景身边的贺王看清了遗诏上的字,忍不住瞎眼含泪。
天杀的,他好不容易才借由程无介搭上柴严景这条紫金船,怎风一转,又回到易王那边去了!
遗诏出,柴严景便倒了,他得为自己谋后路!
贺王眼睛一转,率先跪地大哭,“果然是先帝的大行遗诏!社稷鼎倾,紫金墙陷,乃先帝在天之灵保佑我大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