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严昌怒极,扬左手狠狠抽在乌羽的脸上,“你找死!”
乌羽缓缓抬手擦了擦嘴角,却不见有血丝,便又气死人不偿命地道,“丧家犬少条腿果然不行了,就你这点儿劲儿,还不够给小爷搔痒的。”
“你……”柴严昌抬手就要抽刀,贺蓝连忙将他拦住劝道,“昌王息怒,待定北军退后,本相再将乌羽交由您处置可好?”
定北军已经打到城下了?乌羽笑得欢快。
他一嘴白牙与黝黑的脸形成了鲜明对比,极为刺眼。柴严昌冷哼道,“你且等着,回头本王定砍去你的双臂,让你跪地求饶!”
两个侍卫将乌羽架起往外走时,乌羽嘴上依旧不留情地挖苦柴严昌,“王?谁封你当的王?柴严昌,你还真是恬不知耻啊。”
贺蓝连忙拦住又要抽刀的柴严昌,“王爷,大局为重。”
柴严昌气死了,“本王不去城楼了,本王要去陪圆通读书!”
“也好。”就他这被乌羽气几句就暴跳如雷的脾气,上了城楼也帮不上忙。贺蓝让人将他送入御书房,陪圣上读书。
被人架着往外走的乌羽见柴严昌没有跟出来,暗暗松了一口气。
定北军将士此时已将外城拿下,在乌桓的命令下,众军抱着破城木、推着投石车、抬着攀城梯,逼近黑山内城。
相比于刚刚被他们攻破的数十丈高的黑山外城,高不过三丈的内城墙,简直是吹口气就能倒,在众将士眼里不过是小菜一碟,随便扒拉几下就能吃下去。
城墙上,叛军架起密密麻麻的弓弩,备好滚木礌石,严阵以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贺蓝和贺青带着他们最后的赌注,分别登上了东西城楼。
贺青躲在垛口之内,将金不换的上半身露在城墙凹处,大声喊道,“定北军众将士且慢,你们看看这是谁?金听南,别人认不出来,你该不会认不出你的亲爹吧?”
郭永靖身边的金听南抬头,仔细分辨城墙上露出的半个身影。
贺青一脚踹在金不换身上,“说话!”
站在西城门高大门楼之上的贺蓝,遥望远处定北军帅字旗下的乌桓,高声道,“若是乌元帅认不出这是何人,不防问问您身后的晟王。”
三爷跨马,自众军身后到了阵前,与乌桓并马而立,仰头看去。
押着乌羽的侍卫将横在乌羽脖子上的刀微微用力,“说话!”
乌羽头也不抬,懒洋洋地道,“小爷被你们灌了药,浑身没劲儿,就这么大声音。”
“乌羽将军果然跟以前一样欠打!”萧擎抽出宝剑,“没劲儿?本将军给你一剑,帮你提提神!”
“将军息怒,拖延时间方为上策,他死了就麻烦了。”萧佑连忙拦住萧擎,又劝贺蓝,“相爷,乌羽所言有些道理,您不如将解药给他喂下,好让他与乌桓和晟王多说会儿话。”
因怕乌羽逃脱,押送他的侍卫给他喂药散去了他的内力。这会儿给他喂些解药也无妨,贺蓝点头。
侍卫将小半药丸取出,粗鲁塞入乌羽口中。萧佑自腰间取下水袋走过去喂乌羽喝水,却被看守乌羽的四个侍卫拦住了。
乌羽伸了伸脖子,“小爷要喝水,嗓子疼。”
侍卫见丞相不阻止,这才接过萧佑手中的水袋,喂了乌羽几口。
一日一夜滴水未进的乌羽积攒了些力气,才缓缓抬头,望向城下。待看到帅字旗和金光闪闪的三哥,乌羽的眼圈立时就红了。
“吾乃右金吾卫骠骑将军金不换,众位可是我金吾卫三军儿郎?”
因攻打东城门的都是郭永靖带来的骁卫将士,所以金不换的声音传到定北军中,定北军肃立无声。阎铁山担忧地看向金听南,见他双目通红地望着城门楼。
郭永靖举起长枪,扬声道,“吾乃定北军先锋郭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