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道长,剩下的小半劫数需要怎么破,谁去破?”三爷追问道这是他很关心的问题。
张昭成摇头,“将来的事皆有变数,贫道亦不能尽知,只是尽己所能,避免劫数成真,带来浩劫。”
也就是说,小暖还可能被搅入其中了。三爷没再多问,“待大理寺有了消息,小王再派人送信。”
张昭成谢过,“贫道先行告退?”
三爷在城外,必定引起众人的注意,他不能多留,以免被人察觉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也好。”三爷将他送到门口,请侍卫送他出庄,未做挽留。
张昭成暗自点头,晟王不知晓他的身份也就罢了,知晓了却还什么都不问,这心性之坚就在建隆帝之上。建隆帝有这样的儿子,便是国之幸。
待张昭成走后,玄散立刻发言表明自己的价值,“三爷,袁天成妄图诈死逃生,必定有人暗中接应。这些接应他的人才是他真正的同伙、心腹,属下这就去安排,将他们一个不留地抓回来!”
三爷扫了一眼被玄散偷偷插在花盆里的断笔,冷声道,“此事让左相和二哥去办,无须咱们出手。”
“若是如此,张昭成击杀袁天成清理门户时,身份不就暴露了?”玄散疑惑了。
“他的身份会不会被旁人知晓是他的事,与本王何干?”三爷反问,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张昭成能隐姓埋名至今?
“本王只是看在小暖的面子上,给他递个消息罢了。”
玄散……
好吧,的确是他多虑了,三爷又不是姑娘,才不会平白生出善心。
“你去买百根斑竹回来,半月内削制成上品毛笔用的竹管,再去山中捉狼,制成狼毫笔,磨一磨你这毛躁的性子!”三爷吩咐道,这厮实在是太给自己丢人了。
就算玄散是外行,他也知道制作上品毛笔用的竹竿不好弄,脸色顿时比苦瓜还难看。
第二日,三爷照例进京去天章阁做事,并未过问大理寺的案子,只是关注着左相的行踪。这日后晌,大理寺那边便来给左相报事袁天成在狱中忽然脸色发青剧烈咳嗽,来不及医治就断了气。
三爷抬起头,暗道这事情还真是巧得很,昨夜张昭成刚找过他,今天袁天成就死了。
左相审问过袁天成几次,知道他的身体非常糟糕,熬不到行刑的日子去也属正常,“这是何时的事儿?”
来报事的大理寺主簿钱正回道,“未时三刻,经仵作验看,袁天成心脉无,下官出来时他身上都凉了。”
庆国公抬起头,笑道,“袁天成死在牢里,李相就不必去监斩,刽子手也不用磨刀了。”
左相点头,“待本相去回了圣上,看如何定夺。”
按说人死罪消,将袁天成的尸首交给他的徒弟或者直接拉到乱葬岗埋了就是。不过袁天成是重犯,或许圣上另有打算也未可知。
待左相去了宜寿宫,三爷才开口问道,“钱大人,封江兆的情形如何?”
“回王爷,他比入大理寺时咳得轻了些许,应能活到行刑的日子。”难得进宫报事的钱正说完,又主动跟阁内的右相示好,“郑笃初的情形不大好,属下已派人请了郎中给他医治。”
右相一僵,暗骂这不开眼的东西真是多话,他问了吗?他明明什么都没问!这下好了,话题定要被引到郑笃初身上了。
果然,好事的庄国公立刻问道,“因为这两个案子,大理寺被关押的各府的人十之都被放出来了,只剩郑笃初一个,他究竟做了什么,程大人知不知道?”
右相面色如常道,“程某不知,钱大人可否告知一二?”
钱正此时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只得弯腰赔笑,“下官只是跑腿的,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