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儿臣今早接到三弟来的战报,他已率兵与匈奴开战,不日将凯旋而归,请归母妃勿忧心。”
华淑颔首,“严晟能为国征战,是他的荣耀。我有一事,想请圣上恩准。”
熙宁帝知道贵太妃要说什么,便笑道,“方才华卿已与儿臣提起您有意回故里为父母扫陵祭拜之事。不过您孤身出京,儿臣实在放心不下。不若您再稍后几日,待三弟凯旋归来,让他陪你同去?”
若儿子大胜归来能与她一起回乡,那自然是极好的,华淑当即应下,熙宁帝跟着开心,华远怀却笑得有几分无奈。
待熙宁帝走后,华淑才问大哥,“方才大哥为何苦笑?”
华远怀低叹道,“圣上有意让我留在京中为官,他留住你便留住了我。”
华淑熟练地贴上面具,才笑道,“大哥不想?”
华远怀摇头,“一来我并无仕途之心,二来我不想入朝给严晟添乱。现在你已经回来了,我只想用后半生的时间,多陪陪你,陪陪你嫂子和孩子们。”
大哥自小慕便是闲云野鹤的日子,若非家逢巨变,他也不会入仕。华淑点头,“既然这样,大哥就不要再当官了。”
“可万岁那里……”
“大哥不愿,圣上也无法强迫你。大哥不必担心圣上因此迁怒严晟,严晟本事大着呢。”华淑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儿,“咱们回府吧。”
华远怀对京中的人和事并不熟悉,见妹妹如此,便也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如她所言,外甥现在本事大着呢,自己这点事儿在他面前,根本不算事儿。
有这么争气的外甥,华远怀的笑容越发明朗了。
茶楼外马车内的李奚然见到华远怀这笑容,更觉得刺眼了。
回到李家庄后,李奚然将身上的深衣脱掉,罕见地站在铜镜前端详许久。
李润生进来见父亲发呆,便问出了何事。
李奚然慨然而叹,“《皇帝内径》中讲,男子六八阳气衰竭于上,面焦,发鬓斑白。为父今年已过六八,两鬓现白雪,真的老了。”
天天以“老夫”自称的父亲,居然感叹自己老了?李润生只得应道,“父亲正值中年,如日中天,离老还远着呢。不知今日出了何事,竟让您生出这等感慨?”
何事?
走到门口的李泗低头闷闷地笑,因为他家老爷被人比下去了,“老爷,棉坊的掌柜来了,说是他家东家让给您送几件深衣来。”
见父亲脸色淡淡的,李润生便明白了。父亲今日的失常,与送衣裳的棉坊东家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