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饶是如此,那西魏宇文泰与东魏高欢,以及后来诸位君主,皆不嫌弃而迎娶之。古人为保全国家,壮大实力,尚有如此见识,陛下乃是不世出之圣明天子,行此暂且之策,当更是不在话下啊!”
李啸说完这段话,向崇祯长揖而拜。
崇祯脸色相当难看,他嘴唇张合了几下,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李啸见他不说话,又继续说道“陛下,若以这迎亲之举,实现明清双方联姻,以此方式议和,对于辽东失地,陛下可说是为迎娶妃子,而给清酋之彩礼,那么,明清双方都有台阶可下,国人之处,有可暂时有个交代。而陛下在迎娶皇太极嫡女为妃后,那鞑酋皇太极,定会为明清双方结亲,攀结上了天朝上国而大为高兴。臣以为,若结此姻,至少在五年内,清军应不会再向我大明来兴刀兵。那么有这五年宝贵时间,我军当足以扫灭国内流寇,重整军备,积齐钱粮,待一切准备已毕,然后再兵出山海关,则辽东旧地,可复图矣!”
李啸说完,翠华亭中,一片寂静。
崇祯皇帝呆坐不动,脸上神色十分复杂,最终他望着伏跪在地上的李啸,轻声对道“李爱卿为国筹谋,思此奇策,朕心甚慰。只是朕若真行此策,只恐朝野震荡,天下皆非,李啸你亦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李啸斩钉截铁地说出这句后世林则徐的名言。“大明若存,得保我汉家天下与华夏衣冠,李啸虽九死犹未悔,更遑论区区之名节!”
“好!好一个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
崇祯一脸激动神色,他腾地站起身来,虚扶起犹跪在地的李啸。
“李爱卿果是一心为国,全然无私,朕得此良将,实为祖宗护佑也。”崇祯慨然而叹“李爱卿,你这建议,朕记下了,且待清军出关后,朕自会着手安排。”
李啸闻得崇祯采纳已见,心下十分激动,他复向崇祯长揖一拜“陛下审时度势,不拘礼节,臣代天下百姓,向陛下道贺!”
崇祯笑着摆摆手,复对李啸说道“李啸,虚言美辞,就别说了。若朕真采纳了你的建议,与那清虏议和后,该怎么扫灭流寇,安定百姓呢?”
李啸沉吟了一下,便沉声说道“陛下,以臣之见,要剿灭流寇,却是钱饷一事,最为关键。”
“哦?”
李啸继续说道“那些流寇的兵员,除极少数穷凶极恶之徒外,皆是被逼得活不下去的百姓组成,这些人为求生存四处掳掠作战,一时间内,却还不能形成强大战力,只是,在俘虏他们后,如何妥善安置,却是个重大问题。”
“你且继续说下去。“
“陛下,若需抚贼,使其重为耕田度日之良民,则粮、牛、种、屋诸项,皆需齐备。故臣以为,朝廷若要真心妥善安置他们,使其安心生活,而不是旋抚旋叛的话,那么,就必需要先获得足够的钱粮。“
听了李啸的话,崇祯脸上却是泛起苦笑。
“李爱卿,这钱粮二字,要想解决,却是谈何容易!你可知道,现在朝廷已开辽饷与剿饷,所征数额,却从未收足,供就官军尚且匮乏,要来安置投降流贼,实是难矣。”
听了崇祯叹气的话,李啸也明白皇帝所处的困境。
以辽饷为例,自辽东战事起,从万历四十六年四月开始,到天启元年,前后不到四年时间,辽饷用银即达一千七百二十万两,平均每年支辽饷四百多万两。前三次辽饷加派共九厘,合计加征银两四百八十多万两,其中扣除北直隶和地方其他用途,尚余三百万两不到,而仅山海关一地,即年需支银四百万两,更不用说敷用整个辽西了。因而辽饷一项,虽已弄得全国民不聊生,但收到的银子总数有限,对边军的供应还是十分不足。
况且,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