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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下马,随手把缰绳丢给身边的亲卫,迈步走进了这个不大不小的草棚,对着宇文昭拱了拱手“天王,许久不见了。”
他们两个人在太康八年见过一面,还坐在一起立了一个盟约,那个时候宇文昭是个四十岁的中年人,李信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转眼七年时间过去,宇文天王已经满头白发,而当年的靖安侯爷,也已经人到中年。
宇文昭从蓬子下面站了起来,他没有向李信行礼,而是上下打量了一遍李信,面色复杂。
过了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
“到底是谁带着这一支骑兵在关外作乱,这个问题我想过很多次,也想过很多人,我甚至想过是不是种家的种武,种陵,甚至是种家的那个小辈种衡,我都想了进去。”
说到这里,宇文昭看了李信一眼,面色无比复杂。
“但是我万万想不到是你李长安李大侯爷。”
“前天手下人把这个消息送到我桌案上的时候,我差点便一刀把他给砍了。”
宇文昭仍旧看着李信,满脸的想不通。
“怎么能是你李长安呢?”
的确,宇文昭这个想法完全没有问题,毕竟大晋现在不是北疆在作乱,西南也在作乱,甚至正是因为西南起兵了,宇文昭才舍得下这么大的血本,硬生生啃下了蓟门关,但是现在,西南叛军的首领,却跑到北疆……平叛来了?
靖安侯爷面色平静,走进了蓬子里,对着宇文昭笑了笑“没有什么想不通的,天王与我非是同族,我便是要造反,也要先攘外,后安内不是?”
宇文昭点了点头,勉强接受了李信的说法,他继续说道“可是我有一件事仍旧想不通,即便你李长安是南晋的圣人,但是你们南晋的那位天子,如何能放任你这个西南反贼,在北疆领兵?”
说到这里,宇文昭看着李信,语气仍旧很复杂。
“难不成,你们汉人,人人都成了圣人不成?”
李信在这个草蓬里坐了下来,自嘲一笑。
“这天底下哪来的什么圣人,要是大晋真有圣人,我又何至于从大晋的太傅,成了西南的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