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妈微微点头道“是我,昨日你家少夫人走后,我就一直想着来陈家看看,没想到都这么多年了,陈家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呐。”
还没等阿姚反应过来,钱大妈便已进到陈家,轻车熟路的往正堂走去,府里的下人一见到她立马就去锦秀院通传。
“老夫人,钱氏,钱氏来了!”老管家忙不列跌的跑到陈老夫人的屋外,慌张的禀报道。
屋内正在梳洗的陈老夫人听后,手中的篦子一不留神的滑落在地,眉心紧锁难掩心中的忐忑不安。
身旁服侍的丫鬟见了连忙将篦子捡起,递到她的手上,“老夫人,她怎么来了?我陈家不早于他们钱家恩断义绝了吗?”
她只觉身子一颤,心中立马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先去看看再说。”
正堂中,钱大妈悠然淡定的坐在椅子上,品着下人送来的热茶,“陈家果然是大不如前了,连茶水里都透着一股子馊味。”她轻笑,指腹轻点水面茶叶。
上茶的丫鬟赶忙说道“这茶是奴婢泡错了的,容奴婢重泡。”
她本想拿过钱大妈手边的茶碗,却不料被她挡住了,“不必了,你们陈家的好茶叶还是留着给陈老夫人享用吧。”
她的话音刚落,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屏风后响起“这好茶叶自然是要与人分享的,怎么能私藏呢?这坏了馊了的茶叶,丢掉就好。”
丫鬟听后趁着钱大妈没有注意过来,顺手将桌上的茶碗放回了漆盘后便赶紧离开。
钱夫人起身微微点头道“陈老夫人,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多年不见要称钱老板为王夫人了吧?”陈老夫人被丫鬟搀扶着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嘴角微微勾起,丝毫看不出方才的惶恐之意。
钱大妈看了她一眼道“陈老夫人多年来还是一点没变啊,我这些年操持着家里和铺子的事,倒是觉着身体大不如前了,还是老夫人过的安心,让我好生羡慕。”
站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的阿姚,看着情况不对立马跑回了玉笙居。
屋内,黎慕之还在熟睡着,一听此消息瞬间惊醒,想去看看热闹。
“阿姚,你刚才说那位钱大妈像是与祖母有仇?”她一边穿衣一边说道。
阿姚说道“方才奴婢在正堂里听得真真的,这二人的对话句句都带着刺。”
黎慕之早已做好了吃瓜的状态,一脸期待的问道“那你快说说,祖母和钱大妈究竟有什么仇。”
阿姚听后脸上却有些为难了,“奴婢虽是陈家人,但一直以来都是跟着大公子,大公子又经常在外不回家,所以有些事情……”
还没等她话说完,只听“嘭”的一声,躲在门外偷听的香儿一不小心撞开了房门。
“我知道我知道!”她举着手,自告奋勇的说道,方才她在门外听了半天,刚听到自己知道的事情,激动的就想冲进来告诉黎慕之。
原来这位钱大妈就是满山县县令的夫人,也是钱家的大小姐钱秀阑,在钱大妈未出阁的时候,就已成为了家中的顶梁柱,操持着家中的事务,钱家和陈家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有一年战乱,各大米铺都在纷纷涨价,钱家和陈家也不例外,但这两家都是金沽城里的大铺子,所以就成了死对头。
然而有一日,钱家的粮仓进了老鼠,一夜之间一片狼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陈家做的黑心事,至此钱家一直处处与陈家作对。
后来陈老爷去世,没了主心骨的陈家一日不如一日,而就在同年钱大妈嫁给了满山县的县令王瑞和,生意上是做的风生水起。
但钱大妈从来没有忘记过多年前与陈家的恩怨,在陈家家道中落的时候,买下了陈家大部分的田产和地契,逼其回到原来的老宅子生活。
“那这钱大妈帮了我,祖母和母亲不得‘杀’了我?!”黎慕之喃喃道,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