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你只管告诉爹爹,爹爹帮你找些文人,骂他,让他要不对你好,要不把你送回来,怎么样?”
看着父亲如此诙谐,孔璐华也不禁笑了起来。或许,这也是她第一次注意到,那个玻璃镜中的女子,是那样可爱……
忽然,父亲笑道“璐华,你书房里那幅瀛台诗,爹爹昨日看着,还没撤下来呢。你是要一并带着,还是留给爹爹好呢?”
“那是女儿写的字,怎么能随便留给爹爹……”孔璐华忽然感觉到,自己脸上有些发热,轻轻瞥向镜子时,果然又渐渐泛起了晕红。“要是爹爹想留一幅字做纪念,女儿再给爹爹写一幅吧。”
看着女儿心意渐渐回转,孔宪增也轻轻笑了出来。
待得三月,运河河水渐渐充足,孔府出嫁行装也打点完毕。这一日,孔璐华也在家中与母亲、弟弟告别,随即便要南下杭州。为体现孔府诚意,孔宪增这一次也一同前往。而孔府也已经定下,待孔宪增初夏回府,还要带着孔庆镕北上京城面圣。之后孔庆镕将与大宗的于氏共同生活,一年之内,孔家姐弟都会离开原来的家庭。
此时最为伤心的,要数孔璐华的母亲袁氏了,想着儿子虽然过继,但总是还在曲阜。女儿这一嫁人,就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了,更何况女儿素来体弱,也担心她一旦远行,会耐不住异地天气,这一日自和孔璐华反复叮嘱,唯恐女儿有半分闪失。
“华儿,家里带的衣服,要是你觉得不够了,就给家里来封信。娘看着你的信了,就给你再准备一份过去。你……你可千万别着凉了。”
“娘,这个您就放心吧。家里这次带的衣物,我昨日清点了大半日呢,哪里还会少了?再说了,杭州苏州那里,是织锦之乡,若是缺了衣服,让他们就地采买便是,哪里用得着家里再准备啊?”
“娘也是听你爹说的,那阮学使虽然官做得不小,可家里清廉,他想留个好名声,也由得他。可是华儿,你可别为了留个名声,就亏待了自己啊?家里用度不够了,或是真的生了病,找不到好郎中了,都跟家里说一声。娘也不是说受苦不好,只是你的身子,只有小心安养,才能平安的活下去。你可得记住了,八九月份的时候,天转凉了,就赶紧把秋衣冬衣备好,若是起风了,也多穿一些。手里余钱不够了,也赶快告诉家里,总要有些银钱存着,万一有个什么事……”袁氏说着说着,也差点掉下泪来。
“杭州有那么冷吗?”孔璐华不禁心中苦笑。
虽然这样想,孔璐华仍道“娘,女儿的身子,您就放心好了。这次您也看到了,家里要去五十个仆人,十个使女,里面有四个厨子呢。莲儿也和我一起去,她都陪了我多少年了,这些事女儿忘了,她也记得呢。”
袁氏看着女儿,想着这番话也有道理,可眼看女儿温婉柔顺之态,更加难以割舍,又紧紧把孔璐华抱在怀里,道“孩子,二十年了,你一直都是娘的好女儿,你这一去,我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一面……”
“没关系啦,娘,女儿在阮家安顿好了,一定常给您写信。若是以后女儿有了孩子,一定带他也来曲阜一次,给娘好好看看,怎么样?”虽然看似云淡风轻,孔璐华心中却也不好受。
“华儿。”袁氏轻轻把孔璐华拉到了一边,道“我听你爹爹说过,阮学使人聪明,但并无傲气,反而是个温文尔雅之人,他还有个父亲在堂,看着也是忠厚。你嫁到阮家,就是阮夫人了,要做个好妻子。阮学使的父亲,以后也是你的父亲。可别总想着自己是衍圣公府千金,就耍小姐脾气。若是因为你的缘故,让阮家人不快了。娘心里,也过意不去不是?”
“娘就放心吧,女儿知道怎么做个好妻子的。”
“还有啊。”袁氏也侧过身子,压低了声音道“娘想着那阮学使既是个温柔敦厚之人,想来男女之事,是不会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