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两百万两,你有何可辩解之处?”
“哈哈哈哈,董诰啊董诰,似你那般小肚鸡肠的面相,你一辈子都是个庸人!我家中财宝,你所见连十分之一都不到,就想着拿我问罪?亏我与你共事十几年,还以为你有些才干呢,如今看来,我真是瞎了眼了!”
“……第二十条,你府中家奴刘全,家中查出现银十余万两,另有珍珠手串数十,他一介家奴,如何却来如此之多的财宝?”
“什么?刘全家产才十几万两银子?是他胆子太小了,还是你糊涂无能,只得查出这一星半点儿的家财啊?我知道,你们殚精竭虑,头发都熬白了,炮制这二十条大罪出来,不就是想让我死吗?那我就成全你们!我认,二十条我全认!我还有一个想法,我死了之后,你们一定要把我的头砍下来,就挂在菜市口那里,我死了也要亲眼看看,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清廉为公的大臣,要怎么治理这大清天下!”
让和珅有些诧异的是,董诰也并没有发怒。
“和珅,我知道,你这激将之言,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你想着一心求死,反而会有些人同情、可怜你二十年宰辅之功,是吗?这《大清律例》我再是熟悉不过,你所犯之罪,至少五条都已是‘大不敬’,按国朝成例,你未来的定罪,也只有凌迟处死这一种可能。你终究做了十五年宰相,入值军机二十四年,我也会请求皇上,让你上刑场之前体面一些。至于其他的,你就不要再有妄想了。”说着,董诰与其他三法司各大臣也相继将和珅供状一一撰写完毕,便再次退回了堂中,准备上报嘉庆去了。
看着刑部大堂渐渐无人,和珅的精神似乎也被一并带了出去。恍惚之间,他再也支撑不住,“砰”的一声,倒在了大堂之中。
很快,和珅认罪,以及和珅所涉二十条罪状之事,也已经在京官之中流传开来,阮元也不出意料的得到了这些已经认定的罪状。但作为捕拿和珅大计的设计之人,阮元也比旁人更加清楚,和珅最大的罪名,应该是他图谋借步军统领衙门、銮仪卫等部要挟嘉庆之事,这属于“十恶”的第二款“谋大逆”,要比那二十条罪状中最为严重的“大不敬”更加严厉。
但和珅的二十条罪状之中,对此却只字未提。这日退值归家,阮元也不禁再一次想起了那个风雪之夜,自己在计退禁军之前,与嘉庆的一番长谈。
那时自己先将兵部调任的想法,以及和珅派苏凌阿探路,呼什图交结之事,一一与嘉庆说了,可这样大的布局,自己毕竟是第一次筹划,未免心中有些忐忑。看着嘉庆不以为意,也主动出言道“皇上,其实臣想着,兵部若是维持眼下的样子,和珅必然不敢生事。有庆大人和皇上调来的富大人坐镇,即便李潢和台费荫心附和珅,和珅想让他二人送些私人信件出去,却也决计不能。这样看来,兵部这条路,和珅是走不通的。”
“但朕想让他把这条路走通。”不想嘉庆的回答竟然是这样一句话。
阮元一怔,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听嘉庆又道“阮侍郎,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和珅以为,兵部再无人看管他发送书信之事,然后他便可放心的将那些信件交付于你,之后,你再暗中扣下。这样,一边是和珅书信,一封也送不出去,一边是和珅心中,足以认定外省将军,已经与他有了勾结。哈哈,这种办法却也是有些为难你了。”
“其实……若只是想个这样的办法出来,却也不难。只是皇上,臣不知既然庆大人足以在兵部压制和珅,皇上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呢?”阮元不解道。
“朕想让和珅主动把马脚露出来。”嘉庆道。
“阮侍郎,和珅心性如何,朕也是清楚的,他为人倨傲,是做给外人看的,可但凡遇到大事,也会谨慎,一旦他眼看兵部这条路其实走不通,或许其他的事,他也不会做了。可那样朕反倒为难了,和珅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