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老子自己带来的,跟你本来就没关系!你这般目光短浅,贪图小利,将来有个闪失,休怪老子没提醒你!”
“蔡牵,你……”林亚孙刚要对骂回去,忽然听得南面海面之上,一时“砰砰”数声,传来了几声炮响。从开炮方位来看,竟是对着自己船队来的,当下也收回了后半句话,只听着炮声来处。很快,又是几声炮响传入耳中,和炮声一同出现的,还有后面船只尾楼被炸裂的声音。
不过多时,船后一名喽啰匆匆跑上前来,对林亚孙道“帮主,不好了!凤尾帮的船,刚才对咱们开炮了!还有,那凤尾帮的人方才还在后面喊……”听到对自己开炮的居然是盟友凤尾帮,林亚孙和蔡牵都吃了一惊,再顾不得帮中内斗,一并迎了过去。
“你说是庄有美?他奶奶的……他们喊些什么?”林亚孙问道。
“他们说……说林帮主吃里扒外,背信弃义……”喽啰支支吾吾道。
“放屁!庄有美,老子就知道你看老子从来不顺眼,老子忍你这许多日,也早就够了!今日你自己找死,老子也不留你活命!蔡牵,赶快回船,准备还击!”对于水澳帮而言,最大的竞争对手其实不是伦贵利,而是同在闽浙洋面,随时可能“抢生意”的凤尾帮,这时蔡牵和林亚孙听闻凤尾帮无故对自己开炮,又哪里按捺得住。一时间二人私下的恩怨,也便烟消云散了。蔡牵当即带了郑嘉、吴平等人,先回了自己船上。过不多时,水澳帮这边也是“砰砰”炮响,对着凤尾帮还击了过去。
凤尾水澳互斗之事,不过一天半的功夫,便即传到了阮元行辕之中。此时海上的狂风,经过一天半的时间,也已经迅烈至极,空气中尽是刺耳的风声,一些枝干较细的树木,在狂风摧残下渐渐弯倒断折。浙东的天空也已被乌云彻底染成了漆黑色,黄豆大的雨点开始一滴滴掉落在台州府城的道路之上,商铺纷纷关张,路上行人也渐渐没了踪影。
“那凤尾水澳互斗,结果如何?”阮元听着下面几名士兵的汇报,不顾暴雨将至,依然竭力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
“听说,是斗了一个多时辰,两边都开了炮,各自打死了些人。”居中一名兵士道“但也就一个半时辰,那安南的伦贵利亲自到了,为两帮解了围。据说,还把两帮帮主都叫到自己船上,训斥了一顿。听说这次两帮互斗,是因为水澳帮和温州郑家有了密约,要郑家把海上粮食都交给水澳帮,凤尾帮抓了报信的郑家商人,得知此事后自觉不公,才引起的。”
“原来如此啊……”阮元忽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又问道“那随后呢?海盗那边,有什么变化没有?”
“变化不大。”左侧一名士兵道“据说这次炮战,两帮都死了些人,可并不多。只是伦贵利听了凤尾帮帮主之言,认为水澳帮想要独吞那些粮食,心思不纯,便让凤尾帮打前锋,自己居中,水澳帮殿后。还有,水澳帮似乎有些船没有北上,反倒南下去了。”
“也就是说,伦贵利他们还在北上?”阮元问道。
“是啊,听说海盗那边,也有人担心这风雨不止,可能会有飓风。但那伦贵利似乎并不在意,还说什么……说什么得了这些粮食,浙东沿海就都是他的了,还在继续北上呢。”士兵答道。
“如此甚好,凤尾帮声势虽大,可听闻那庄有美并非勇猛之人,用他打先锋,李将军那边反而好办了。”阮元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外面天色,雨点已再也无法止住,如丝线般倾注下来。阮元面上虽也有些不忍之色,却强自克制,又问道“郑天选的粮船,现在到哪里了?”
“大人,郑家粮船昨日从温州出海,今日这样子,入夜进松门海湾,应该不成问题。”右首一名士兵答道。
“福建那边呢?说好了闽浙会剿,他们的船现下到了哪里?”阮元又问道。
“这……温台洋面,现下并无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