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再去浙江捞上一笔!只要咱们行动快,就能在朝廷发现咱们之前安全回来!进了香,若是来年还能找几艘运木材的商船把他们拿下,这人心,不就又回来了吗?”蔡牵已然有了一个应对之计。
“蔡牵,你这办法能行吗?”吕姥听着也有些担心,道:“那阮元又不是庸人,只要他听闻咱们大队船只北上,我想他立刻就能集中水师。我猜,他们最好容易出手的机会,便是咱们南下之时,那时候咱们若真被困在了浙江,想强攻朝廷水师,现在没有绝对的胜算啊?”
“妈,蔡粼说得也对啊。”蔡牵道:“眼下咱们最重要的,是把人心稳住,人心散了,这福建商人也就敢跟咱们对着干了,那才是最糟糕的情况。所以北上确实有风险,可不能不去啊。至于后面嘛……嘿嘿……”说到这里,蔡牵又露出了之前那略显狡黠的笑容。
“这阮元以为,破了我的离间计,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他或许现在还不知道呢,他现在对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若他真敢出手,想就这样灭了我们,那我们就只好用最后的手段了,我这次要让他知道,老子在这东海之上,根本就不会败!”
对于蔡牵言下之意,吕姥和蔡粼心中都清楚,便也再无异议。很快,蔡牵便集中了附近所有自己船只,与黄葵、张阿治等人合兵一处,做起了北上准备。
不过多时,便已是嘉庆八年,也到了阮元四十大寿之日。张鉴、陈文述等一批诂经精舍的学生这日也早早备了礼物,送向抚院门前。可眼前的情况,却让这些学生大吃一惊,孔璐华正带着阮家三女,向几顶轿子走去,似乎外出有事,而抚院吏员则告诉他们,阮元在此之前,便带人去了江边观察海塘兴修情况,早已不在府中。
“夫人安好。”张鉴等人也在吏员引导之下,过来拜过了孔璐华,道:“恩师出外视察海塘,实在是让学生们始料未及。只是学生们之前早知今日是恩师四十大寿,能以四十之龄巡抚一方,实乃士林罕见。故而这寿礼我等也早早就备下了,还望夫人不要嫌弃学生们寿礼单薄,收下学生们的心意。”
“春冶,你还是把礼物拿回去吧。”孔璐华也对张鉴回拜道:“其实你们要来送礼之事,我家夫子早就知道了。正是不愿见你们来送礼,他才特意去了海塘。昨天他就告诉我们,若是今日收了你们的礼,那日后其他外人,也可以用各种名目上门送礼,他来杭州之时,便定下了不收礼的规矩。这几年过来,也只收过些诗画古器,金银绢帛却是一点不沾。你们今日送来的礼物,他也早对我们嘱咐过,让我们一概不收,所以啊,你们还是回去吧,这份心意到了,夫子也就很开心了。”
“这……老师又是何必如此呢?”张鉴叹道:“其实学生们也都知道,老师从来清廉不受馈赠,可这满寿之数,本就不多,学生们带的礼物,也并非多么贵重的金银财宝,若老师实在不愿收,倒是让我们这些做学生的难办了。”
“唉,夫子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孔璐华也不禁笑了出来,道:“夫子昨日也告诉我们,诂经精舍这些学生,多半不会送什么贵重之物,但你们的心意,他自己早就领过了,你们能送什么,他心里也有个数,这些东西对于我们家而言,也不算重要。若是你们真心想要送他些什么,也不是没有办法。去年他编定的《诂经精舍文集》只是初集,你们以后做了好文章,尽可再编续集出来,就当是给他的礼物了。他看你们有所作为,心里自然高兴,你们有了文章,也可以不朽于后世了,不是两全其美吗?”
“这……既是如此,那就请夫人代我们问老师安好吧。”张鉴清楚阮元已经留下这么多话,估计自己强送礼物,也只会讨个没趣。看着孔璐华一行似乎也要出门,不仅有些好奇,问道:“不过今日老师家中,竟也没其他事吗?师母今日也要出门,却不知是何等紧要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