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吧,阮侍郎,就算你说得都对,那又有什么用呢?也罢,我知道,你做京官时日太少,做京官那起早贪黑的日子,你也快忘光了吧?若你也和他们一样每日在京里做官,好容易有个出外审案的机会,阮侍郎,你或许就不会这样想了。阮侍郎,无论怎么说,你对家父家兄,总算还有这一点诚敬之念,今日我也不与你啰嗦了,你自回去吧,该办的事,我一一去办便是了。”看起来,广兴还是不愿改变自己的态度,甚至在他看来,能给阮元这最后的尊重,便已是破格为之。至少这时的广兴,还不知道自己这般态度,将会在未来为自己带来什么……
阮元看着广兴终是难以规劝,再与他争辩也是无用,也只好辞了广兴,自归居室去了。
然而,广兴却也兑现了结案的诺言。不过数日,黄明歧、陈钟琛之事便在广兴这里如实记录入卷,这次河南控案,也便以成功结案告终。上报朝廷之后,嘉庆也做出相应裁决:熊之书控案之事,全属诬罔,念其疾病缠身,免去死罪,只发往吉林监禁。永瑆全无谋逆之举,完全是无端受人控告,故而无罪。黄明歧以官府公帑捐纳,虽成功补齐亏空,终有严重违制之处,其知府之职,着令削夺。陈钟琛入账失察,所幸过失不重,着降一官以京卿调用。河南巡抚马慧裕也因失察黄陈之事,被嘉庆降为内阁学士,一时河南巡抚暂时无人担任,嘉庆便令阮元暂署河南巡抚,坐镇开封办理庶务,待新任巡抚人选议定,再对阮元另行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