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觉得不好过呢,明明是江南,却要把京城里的冬衣都拿过来穿上,方才暖和一些。若是这样的寒冬再来几年,我们折了寿数,那可如何是好啊?”这话虽是戏谑之言,可到了这一年,孔璐华与刘文如也已经年满四十,昔年的青春光景却也一去不复返了。
“唉,若是这样,今年冬天却也要想想办法了,既不能让你们伤了身子,以后呢,最好还是继续丰收下去,却也不容易啊。”阮元不禁感叹道:“不过这好事啊,可不只这一件,你们还记得镇江的王柳村一家吗?我守制之后,曾托柳村帮我编定江苏国朝已降文人诗作,就在前日,柳村给我来信了,这一百八十三卷的《江苏诗征》,柳村已经编修成了!我在浙江就已经编成《两浙輶轩录》,再加上《淮海英灵集》和柳村这《江苏诗征》,咱们江浙一百七十年的诗文佳作,就可以流传下去啦!”
“哈哈,那真是可喜可贺呢!不过……夫子,你这说起他们王家,我却也想起来了,当日曲江亭诗会,和王家姐妹一别,如今也有整整九年了,还真是有些想她们了呢。”孔璐华听阮元说起王豫之事,却也意外想起了当年曲江亭吟诗的风景,如今阮元连放外任,距离扬州越来越远,当年的安乐时光竟也难以再得了。
“夫人,今日咱们是来作诗的,还是放轻松些为好啊。你看,这京城也有好消息呢。”阮元又从怀中取了一封书信出来,笑道:“你们看,常生和蘩荣在京城,已经有孩子啦!说是现在都五个月了,再过些时日,我也就能做爷爷,夫人、书之、月庄、古霞,你们也都是祖母了啊?还有啊,常生今年就可以从国子监结业,听说常生在那边读书从来认真勤勉,瑟庵主管国子监,也一直对我夸他呢,瑟庵说了,常生这个样子,只要如期结业,授个六部主事不成问题的!”
“是吗,常生也出息了呢!嘻嘻,古霞,姐姐记得今年你才二十九,你也要当奶奶啦!”孔璐华也对唐庆云调笑道。
“夫人你又笑话我!嘻嘻,夫人该不会是觉得今日作诗,已是做不过我了,想要用这等手段来欺负我啦?夫人你看,方才咱们对的这首联句,我写的这三句,可比你写的精彩多啦!”唐庆云自然不敢示弱,与孔璐华可谓毫不相让。
“你胡说,明明是我写的三句更好!夫子,今日咱们来了,却要写什么啊?哼哼,只要是我擅长的题目,古霞,你今日输定了!”
“夫人、古霞,你们也别再争了。你们看,今日这岸上虽说名为百花洲,可真正开放的却只有梅花一种啊?要不,今日咱们作诗,就以梅花为题,如何?”阮元见家人和谐欢乐,也主动为各人助兴道。
“好啊夫子,这个题目我最擅长了!”
“夫人,说起咏梅诗,我可还记得呢,夫子那四库未收书里面,有一部就是……是元人韦珪的《梅花百咏》!那本书我可是从头到尾都看过呢,夫人,我可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啊?”
“我……我没看过又怎么了,这咏梅诗句,我还用看前人诗作么,你且看着!”
……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各人也已经渐渐完成了自己的诗作,一一送到了阮元桌上。阮元看着这一日孔璐华所作诗文,乃是:
但觉春风暖,溪梅破绿痕。
人寻桥上树,鸟度水边村。
波影浸花影,冰魂绕梦魂。
扁舟谁载酒,一棹散温馨。
见刘文如诗句时,其中“云里寒香影,枝头翠羽声。”一句,亦是开阔清明之作,阮元也点了点头,又看向谢雪和唐庆云文字。
谢雪之诗乃是:
奇绝梅花势,蟠根曲节生。
低枝缠鹤梦,屈干引诗情。
雪压繁葩重,香萦瘦影横。
仙桃如可比,应是出蓬瀛。
唐庆云之诗则是:
我爱疏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