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率队前往,那韩庆的事,难免不会再出现啊?捕拿了几个喽啰,销毁一点鸦片,又有何用?大部分还是都流出去了。我本来阅兵就要耗去不少时间,再加上剿捕鸦片贩子,杨吉,这些年,我……我是第一次感觉到,真的是很累啊?可是,我……我还有什么办法呢?”
然而,在之后几十年的时间里,面对鸦片问题,阮元的后辈却也没有找到更加高明的应对之法。
而阮元或许也不清楚,自己督广最后几年,查禁鸦片的形势堪称每况愈下,在此时东印度公司商人的统计中,道光元年,海外走私进入中国的鸦片约三千至四千箱,道光二年增至五千箱,三年为七千箱,四年接近九千箱,而阮元督广的最后一个完整年份,最高预估值甚至超过了一万箱。
可是即便如此,仅就鸦片问题而言,若是从十年之后的广州反观阮元的禁烟之事,人们或许还能够找到一丝慰藉。
“广州高级官员没有参与鸦片走私。”阮元督广之后十余年,当东印度公司一次接受英国议会质询之时,当年的东印度公司负责人马奇班克斯如此言道。
可是中下层军官的问题,远比“高级官员”严峻得多。
甚至在这时广州的大街小巷之间,许多对事实了解不多的文人,以及部分激进士人,都对阮元产生了不满之情。
“你看看,刚才那个人又在抽鸦片了,你说这几年下来,咱们这广州城的总督巡抚,都在做什么啊?”
“总督?让洋人卖米进广州,不就是这位阮元阮总督的主意吗?洋人哪里会真心过来卖什么大米,我看啊,他们的船都是一半装米,一半装鸦片,到了伶仃洋就把鸦片出手,再大摇大摆的进来卖米,还能少收税呢!这什么卖米的事,分明就是纵容洋人!照我说,这英吉利人如此居心叵测,走私鸦片不可胜数,咱们就应该彻底和他们摊牌,以后不让他们来我大清贸易才对!”到了道光初年,由于鸦片走私渐渐明显化,甚至有许多文人开始反对只在广州进行的中英贸易,认为彻底断绝中英商贸往来,方是禁断鸦片之法。
“说得对!总督他一味宽纵洋人,这一点我们都有证据!三年前伶仃岛上,洋人开枪打死岛上百姓,最后洋人怎么样了?凶手到现在还没被绳之以法!他倒好,现在还在跟洋人贸易,说是什么天朝羁縻勿绝,我看啊,就是他软弱无能!”
“听说他就知道刻书,鸦片的事什么都不管!”
“这样的无能鼠辈,皇上还不赶快换一个两广总督吗?!”
“老师……老师对洋人的办法,真的是在宽纵洋人吗……”阮元督广之末,就连阮元亲手拔擢的学生谭莹,也不由得多了几分疑虑。
道光五年深秋,蒋二终于从扬州赶到了两广督院。眼看阮元端坐西斋之中,蒋二自然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向阮元行礼拜过。
“蒋二,你来了?”只是蒋二看得清楚,这时的阮元面上,竟无一丝表情。
“是,小人来了。”蒋二虽是疑惑,却也向阮元笑道:“这不是……不是三公子给小人来信了吗?说是老爷这边有急事,需要小人过来一趟,既然如此,小人当然是星夜兼程,这不已经到了吗?只是小人却不知,老爷所言急事,竟是何事呢?”
“好啊,祜儿的话你还能听进去。”不想阮元却如此言道:“这件事对于我而言,却也算不了什么,但对你而言,确实是一件必须你尽快过来的急事。也不是我需要你过来,而是莲儿,她有一件关要之事,需要和你说清楚。要么,你就先随我过来吧。”
说着,阮元也站起身来,手持拐杖向东首房舍走去。蒋二听着莲儿之名,不觉额上多了几滴冷汗,可是既然是阮元出言相告,自己不能不从,只得跟着阮元向东首而来。
可是一路之上,竟只有寥寥数名家仆路过,这些人似乎也不认识蒋二,只是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