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的,大家心里也清楚。
连皇帝皇宫都进不去,想要向淑妃辞行的请求自然也得不到应允。
以淑妃先前的行事作风,早该大闹起来才是,可如今却安静的仿佛根本便不知道她儿子被送去死一样,宫里宫外早有猜测淑妃估计已经让安皇后禁锢起来,所以,二皇子和信国公府才会乖乖地领命,谁也没闹。
安皇后拿淑妃来威胁他们。
哪怕是离开之前见不到一面,二皇子也不敢闹,恭恭敬敬地在宫门前磕了三个响头,说了句儿臣必定不会让父皇失望,望父皇龙体安康之类的客套话,便在信国公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全程几乎都没自己站稳过,那张脸说是时日不多也有人信。
病成这样子还要远行,还是在寒冬,怕是还没到南边便已经没命了。
虽然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护卫、大夫甚至丫鬟、婆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去平乱,但谁也没说什么,便是连平日里蹦跶的最厉害的御史也都闭嘴了。
叶晨曦蜷缩在了窄小的马车角落,浑身紧绷,脸色惨白,手指死死地扣在了掌心,这是她离那个女人最近的一次!最近的一次!哪怕也隔着重重宫闱,可就像是她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一样!
恐惧、无措……
那些她压根儿就没有想过会出现的情绪竟然一下子涌上来了,她甚至要躲在角落里,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外逃!
哈哈!
她竟然怕她!
她竟然怕!
叶晨曦你竟然怕!
人都还没见着,只不过在人家的门口,就已经怕了!
你就这般无用吗?
就这样就怕了,你还怎么报仇?
还怎么亲手送她去见爹?!
啊?!
太可笑了!
太可笑了!
她竟然怕!
“呜……”她连忙举起了拳头塞住了嘴巴,不让那宣告她懦弱的污蔑发出来,她不能怕,不能怕的!
她能够做到的!
走了这么多的路,做了那么多的事,她一定可以走到的!
爹,晨儿一定可以做到的!
京城的长街因为冬日的寒风而寂寥许多,浩浩荡荡的队伍在城门口与兵部的人员汇合,便往南边而去了。
很快,看热闹的、感慨可怜的……都散去了。
百姓继续自己日复一日的为生计忙碌,身处漩涡中的众人或蛰伏或暗中筹谋或……另寻出路,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目标而忙碌。
这也是冯殃来到了京城的第五日。
“冯姑娘,消息已经散播出去了。”阿三悄然上前,轻声禀报,似乎想是怕惊扰到临窗远眺的人。
凛冽的寒风从敞开的窗户灌入,将原本因为烧了炭火而暖和的屋子浸染的一片冰凉,似乎也将波澜不惊的面容吹出了一丝丝的波澜。
冯殃收回了追随浩浩荡荡队伍而去的目光,伸手关起了窗,转身颔首,“知道了。”随后便挑起了另一个话题,“殷承祉那边可有消息?”
“方才接到了最新的消息。”阿三将手上的信件送上,“宁州的局势基本稳定,张将军和刘将军正整合三州兵力,重新安排军师部署,四殿下在宁州也一切都好,只是崔家三公子不知何故与四殿下闹了矛盾,一气之下离开了宁州。”
冯殃看完了信也便知道所谓的矛盾是什么了,“传话回去,让殷承祉稳住崔家的人,别让他们胡来便成,其他的应该很快就会有结论了。”
“是。”阿三应道。
“再给木家去信,尽快交付新一批的货物。”冯殃眸光一冷,沉声道“不得有误。”
“是。”
冯殃将信收起来,摆摆手,“下去吧。”
“是。”
京城每日的消息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