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让属下过来看看。”
“嗯。”殷承祉点头,然后伸出了右手。
十五本来也没发觉什么的,燕王不管是语气还是神色都是很正常,甚至连宿醉过后的狼狈都看不到,只是……“殿下的脸?”
殷承祉依然不动声色,“什么?哦,脸啊。”他抬手抹了抹,“方才有些站不稳不小心撞了一下,没什么大碍,你不必担心。”
十五有些狐疑。
“你若不放心我人就在这,好好诊脉便是。”殷承祉道。
十五便也不再说什么了,上前认真诊起了脉来,一刻多钟之后,方才结束,至于燕王脸上的伤,看着虽有些不像是撞的,但也只是简单的皮外伤,连药都不必上的那种,“殿下并无大碍,只是昨夜宿醉怕是有些难受,喝一剂醒酒汤便会好的。”
“嗯。”殷承祉颔首,“我撞了脸的是莫要跟师父说,宿醉闹了一场本就不妥了,若还伤了自己,师父怕是真的会怪罪我了。”
“是。”十五应道,也没觉得这要求有什么不妥,要说燕王有什么怕的话,那便是冯夫人了,“属下这便去熬醒酒汤。”
殷承祉直至他离开之后方才敢大口喘气,没有被发现!没有被发现!“殷承祉……你……你真的不能这样了……”
借着这一次醉酒,他一整天都没出院子,直至第二日才出来,然后,端着一张惭愧的脸来到了冯殃面前。
“师父……”
原本是来告罪的,不单单是为了醉酒一事,更是为了……他一定不会再放肆的!一定不会!
“徒儿一定不会再犯的!”
冯殃看了看他,“醉酒伤身,也失去了清醒,虽然如今你身边的人应当能护的住你,但自己的安全得自己负责。”
“是。”殷承祉正色应道,“徒儿再也不会了!”
“那就坐下来吃早饭吧。”冯殃也没再教训,瞧他这模样估计再教训的话怕又得跪上几天几夜了,“婚礼可还顺利?”
殷承祉正襟危坐,“嗯,很顺利。”
“那就好。”冯殃应道,便没有再说话了。
殷承祉看着眼前低头慢条斯理用膳的人,忽然间有些坐立不安了,那股子火热似乎又在心底造反起来了。
“怎么了?”冯殃觉察到了异样,抬头问道。
殷承祉镇定摇头,“没有,只是在想蛮族求和一事。”
“消息封锁不住?”冯殃问道。
殷承祉摇头,“只是怕不能一直这般封锁下去,锦东虽然不大,但也不小,边境线更是漫长,若蛮族真的出了个脑子清楚的,便绝不会放弃求和。”原本说正事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躁动,不过说着说着,倒是真的认真起来了,“师父,这般多年了,我们对敌人却依旧不了解!派出去的细作带回来的消息虽然也有价值,但却也无法根据这些消息判断出蛮族的下一步动向,师父,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一直摸着石头过河吗?!蛮族十三部落,不,现在甚至都凑不齐十三部落了,可对于他们,这么多年来,甚至是近百年来,都无人真正了解过他们!我们恐惧他们、憎恨他们,甚至有了能力对付他们,可却从不了解他们!”
“你是想要收服还是歼灭?”冯殃问道。
殷承祉一愣。
“若只是想要歼灭,便无需了解。”冯殃继续说道,“一群注定要消失的人,何必浪费时间去了解?可若是想要收服、同化,那便需要,而了解所要花费的时间和心思比让他们消失要多得多,但是,收服与同化却是比简单的屠杀要有价值的多。”
“有价值?”殷承祉似乎不服。
“一个族群,是不可能被彻底消灭的。”冯殃说出了一个一直以来没有提及过但却是真实存在的事实,“唯有驯服、同化方才是长久之道。”
殷承祉脸色一变,“师父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