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如今离宁州还不远,若是殿下……”
殷承祉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这些话不要再说了。”
“殿下……”
“我若逃走,便是给了皇帝对锦东下手的借口。”殷承祉说道,“此去京城最快也得一个月,这一个月足够锦东做好准备了。”
严朗大惊,“殿下这是为崔总督和张将军他们争取时间?”
“必须做最坏的打算。”殷承祉低头道,而这最坏的打算,不仅仅是面对朝廷,更是面对蛮族,“锦东极有可能会腹背受敌。”
严朗脸色更难看了。
“这只是最差的结果。”殷承祉又道,“割裂大殷土地封与蛮族,于皇帝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哪怕他不怕引起锦东动荡,也怕会遗臭万年,皇帝或许不在乎锦东的百姓如何,但不会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他……不会让自己沦为昏君一流的!”
这也是他为何执意要走这一趟的原因。
皇帝容不下他在意料之中,可此次的种种却透着不寻常,不像是皇帝会做得出来才是!
“殿下……”
“怕死?”殷承祉看着他笑道。
严朗立即道:“自然不怕!”
“可我怕。”殷承祉继续笑道,“而且,怕死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死,才懂得生的可贵,才会想尽办法保住自己的小命。”
严朗一怔,“殿下放心,属下一定会……”
“好了。”殷承祉笑着打断他的话,“我相信你一定会保护好我,同时也得保护好自己,我可不想回去之后你夫人带着孩子来我面前哭着要夫君父亲的。”
“殿下……”严朗不知该为他此时的豁达而高兴,还是该更加担忧了。
殷承祉笑呵呵的,“这可不是说笑的,我啊,最怕的就是别人哭着问我要他的家人了。”顿了顿,又道,“有那么一段日子,我一直做着这样的梦,梦怕了……”
严朗又是一愣。
“要不是后来师父打醒了我,我或许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这样的噩梦。”殷承祉继续道,“哦,也不算是打,师父啊……她哪里舍得对我动手?骂估计也是心疼的……”
严朗忙道:“殿下放心,冯夫人一定不会有事的。”
“师父自然不会有事。”殷承祉笑着道,随后低下头,喃喃低语,“都还没有罚我了……”
冯殃的确没事,在山洞里头待了好几日,身上的伤才算是好全了,而这几日里面,玉石床上昏迷的连辛始终跟活死人一样,连圆球都放弃了他是假装的,或者用了什么法子装成活死人骗它主人的想法了。
“主人,他怎么成这样子了?”
圆球这几日把他扫描了百八十次了,每一次数据都有些不一样,但都显示他的身体状况很不好,此时的昏迷便是重伤导致的,可他不是和主人一样吗?当年那样的大火都没把他烧出个好歹来,现在怎么就成这样子了?
这个问题圆球也是问了百八十遍了,它主人也没回答过一次。
哎。
它自己都编出了好几个来了。
最后的最后,圆球还生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主人,你会不会有一日也会这样?”
呸呸呸!
主人怎么可能会这样?
主人是什么人?
主人可是世界宇宙第一人!
哪里是这白光男能比得了的?
“主人,这白光男一定是骗我们的,他压根儿就和主人不一样,什么同族人?分明是个冒牌货!”
“会吧。”冯殃却道。
圆球怔住了,好半晌才道:“主人……主人说什么?”
冯殃看向白玉床上的男人,目光幽幽,声音低沉,“会有这一日的。”只是不知为何,此时却没了从前的渴望了。
为什么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