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事实——田同不是逃跑,密林成了他的帮手,现在攻守异势,转眼间敌暗我明。
呼啸之声之声骤然响起,显然并没有清风箭一样的隐蔽——那是一对短刀,刀柄相扣,刀刃相左盘旋飞舞而至。
祁环侧身避过后正腰扑向它飞来的方向,正欲反击却忽然间感觉脑后一凉,紧接着他被祁玦一把推倒在地——那把怪异的飞刀绕了一个圈又从后面飞了回来,险些削掉了他的天灵。
“叮~”的一声,一点火星爆开在不远处。
飞刀以一个不可思议得角度猛然急转返回,划过祁玦眼前时,他才看清正是之前田同手中的一对鹣鲽刀。
刀刃掠过之后眼前突然一亮——同样身为暗器行家的他自然对这种叶底藏针的手法不陌生,无奈清风箭实在太快,他慌忙间只能伸手挡在了眼前,一阵剧痛过后,清风箭已然钻透掌心,堪堪穿破眼睑。
鹣鲽比翼,暗送清风——以击打鹣鲽刀改变其飞行轨迹,在对手猝不及防之下再施暗算,这才是“比翼独飞”真正的绝杀。
祁玦首次领教便险些付出一只眼睛的代价。
祁玦还来不及拔下掌心的清风箭, 金铁交击之声又再次响起,鹣鲽刀又一次出现,这次的目标是祁环,锋利的刀刃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之后又再次消失。
“叮~叮~”之声不断地响起,刺激着两人的耳膜的同时也折磨着他们的神经,鹣鲽刀在撞击之下越飞越快,角度也越发得刁钻诡异。
祁玦和祁环意识到自己完全陷入了田同的圈套,猎人彻底变成了猎物——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已经伤痕累累,血流如注。
“给你们一次机会,现在走,我不追。”田同的声音在树林间激荡往复,根本分不清从哪里传来,祁玦和祁环各自捂着最重的伤口,不住地四下张望——果不其然,如鬼魅一般的鹣鲽刀不见了。
“大总管果然好手段,比翼独飞名不虚传,我们哥儿俩认栽了。”祁环喘着粗气说道,二人随便冲着一个方向拱手抱拳挥了挥,他们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不过,大总管不奇怪我们怎么会知道这里么?”祁玦停下脚步,忽然头也不回得说了这么一句,接着他从牙缝里得挤出一句让田同崩溃的话,“有人借刀,阁下保重~”然后就和祁环互相搀扶着,渐行渐远。
一语惊醒梦中人,田同恨不得立即回到田乾身边,可他不知道祁玦是不是在引蛇出洞,焦急的等待让他五内如焚——直到确定两人没了踪影,他才从树上一跃而下,精疲力尽让他落地时险些摔倒,若是十年前,何至于狼狈如此?
田同顾不得伤势顺着自己留下的记号一路狂奔,背后撕裂的伤口已经麻木,但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涌,他觉得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他并非不想杀掉祁环给钱牙报仇,只是鹣鲽比翼的刀术极为依赖肩臂之力,加之林中古木参天施展更为困难,而他的伤势和体力已不允许他继续周旋。
雨终于渐渐停了下来,田同不记得自己在湿滑的林地里摔倒了几次,他觉得自己像是狂奔了一生——昨天之前,他还是田府里尊贵的大总管,一夜之间,他再次一无所有,一如二十年前。
他不甘心,不甘心跑了一生的结果是跑出了一个可笑的圈。
终于,天空中炸出一颗烟火,应该是丘禾的信号。
狂奔而至的他果然看见了田乾,只是他宁愿自己看不见——田乾已经是一具倒卧在泥淖里的尸体,丘禾则踪影全无。
尸体已经彻底冰冷,脖子上两个明显的指印说明是被人捏碎了喉骨和气管,他脸上的惊讶和恐惧并没有被大雨冲走。
“哈~哈~哈~~~”田同仰天大笑,笑得无比凄苦,自以为是的他终究还是落入别人的圈套——原来祁玦和祁环的追击根本就是为了给丘禾争取时间,但此刻醒觉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