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珠宝古玩市场,卖的都是皇家珍品;甚至有些面容姣好的小太监愿意凭着年轻俊俏赚一些外快——当然宫女是绝不可能也不敢如此的,因为她们在满二十八岁出宫前都只能属于皇帝。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阴影之中悄悄的进行,天一亮,一切如常。
这里恐怕是全天下最奢华的酒楼,但却也是全天下最简陋的酒楼——这里有御酒,但不许喧哗;有御膳却只能摆在一张破旧的桌子上放在一间小小的房子里;这里甚至不许点灯,每桌只一只暗淡的蜡烛。
更没人伺候,吃完遍走,犹如路边小店。
饶是如此每逢入夜都会有数不尽的富豪宁愿一掷千金来这里偷偷摸摸地吃一顿饭,一顿皇城里御厨烹饪出的,真正的皇家御宴。
南苑最近很冷清,尤其今天更是没有外人。
田乾死了,市面上的锦札早已断货——其实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督主签发的锦札,那不过是一张有花押的信札,但据说外面已经叫价十万两,而且进来后其他的费用另算。
丘禾此时和陈弛,聂羽襄还有乌瀚思四人一桌边吃边谈,推杯换盏之间声音依然压得很低,但这已经算是莫大的特权。
“丘爷,恭喜您入主御马监,小的们以后都靠您提携了——来,我们敬丘爷一杯~”语气动作豪情万丈,可陈弛的声线却低地只有他们四个人才能勉强听见,让整个场面可笑之中透着诡异。
“哥儿几个,咱们是同年入宫的吧?”丘禾端起杯,扫视了三人一眼——论地位,陈弛是仅次于他的,而另外两个则没那么好的运气。
聂羽襄天性孤芳自赏,除了对宫里的主子之外不会向任何人假以辞色,哪怕是当年的田乾;而乌瀚思那张一望可知的西戎面孔为他招致了许多的嫉恨——所以他们多年都在都知监得不到提拔。
三人回想了一下,转而点头,他们都是同年入宫,但命运迥异却让四人一时间有些语塞。
“哥儿几个 咱们都是奴才,断子绝了孙的奴才——虽然我和陈爷的日子稍微好过点,可我俩也是从你们那种日子熬过来的 ”丘禾端起一杯酒怅然说道,其余三人也随之举杯。
“不说这些,不说这些,今天是你高兴的日子,不提这些 ”乌瀚思因为他的西戎人身份,自幼便在宫中饱受欺凌、如履薄冰,个中酸楚谁又能比他更清楚。
“不,你让我说完 咱们都是苦命人,爹妈都不要咱,拿咱当牲口一样的卖了,我记得田老说过,他是家里独子,卖了二两多 田爷说我 好像是一两三钱 你们大概也差不多吧?”也许是酒气上冲,丘禾面色泛红的同时语气也渐渐的不再卑微。
“所以,我自打进宫的那天,就是孤身一人了,田老,田老就是我唯一的家人,是他老人家提拔我,关照我,可田老他 我对不起他老人家 我死有余辜 ”他声泪俱下情真意切,其余三人也被感动得眼眶泛红,不住地劝慰丘禾。
酒过三巡之后人总是会比平常亢奋一些,如果不能意气风发,那往往就只好涕泣横流。
一顿饭就在丘禾不住的自责和内疚中结束,陈弛将丘禾送回住所的时候,他已经彻底人事不省毫无知觉,甚至连有人搜遍了他的整间屋子也未曾动一动。
陈弛虽然和他相交甚厚,但却是是司礼监的下属,司礼监的人当然要听命于司礼监掌印。
而现在的司礼监掌印罗恒,本以为督管太监的位置非他莫属——这个位置在田乾致事之后一直悬空,本来他这个唯一的同四品是顺理成章的继任者。
可是丘禾的意外荣升让这个职位的归属再次扑朔迷离。
“罗爷,昨晚他喝得烂醉,小的从他身上到他房间每一处里都细细地搜过了,小的可以确定,那东西不在他手里。”陈驰一身青衣玄冠垂手肃立,以他的品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