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聂羽襄(2 / 5)

风雷吟 仗义鼠辈 5916 字 2021-02-23

在烁烁放光,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得太多了,于是拱手施了一礼,垂首碎步退到了丘禾身后。

“那事不宜迟,大人您上表奏报朝廷,只是 我等必须如实报知太后和大司马,望大人见谅。”丘禾的言外之意,便是此事如果没有淳于家在朝廷上的回护,恐怕还是难以万全。

这层意思,慕流云自然心知肚明——此时除了淳于家这棵大树,也实在没有其他人可以为他遮挡这场风雨。

“还望丘大人向太后澄清,此事绝非下官所为——事发于弋阳,缉凶之事本官责无旁贷,万望太后、国舅恩准,以期稍抵罪责。”慕流云神情异常紧张,像是在一瞬间做出了某种艰难的决定一样,激动得连双肩似乎都在微微颤抖,他看起来真的像是怕了——也难怪,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忽然间有了梦寐以求的权力和地位,而这些他毕生渴求的东西又即将在顷刻间烟消云散,这种折磨绝非一般人可以承受。

“大人放心,吕氏狼子野心朝野共知,如今更胆敢刺杀朝廷命官,太后和大司马必然不会坐视。”

丘禾自己都觉得他说的话好笑——狼子野心?淳于家、慕流云、或者丘禾自己,他们又何尝不是?

驿馆一夜之间便烧成了白地,纵火行凶之人为了让火势更猛,在几乎每一处火头上都泼了桐油——于是官府只能从最靠近府衙的西大街上看起来最像样的客栈里征用了两间上房。

房里只剩聂羽襄守在陈驰身旁——他的伤势不重,据郎中诊断,昏迷不醒的原因可能是头部受创所致。

可整整两天两夜,他却依然未见醒转,聂羽襄也只得整整两个日夜不眠不休守候在侧——作为唯一的活口甚至是唯一的目击者,他适时清醒对于整件事很重要。

乌瀚思只身赶赴平京报信,因为沿途必然会遭遇劫杀,聂羽襄几近手无缚鸡之力子安难以胜任;丘禾则需要整日和慕流云一起查访刺客——暗藏于驿站的正是一路尾随他们而来的那个小贩,此人比他们提前三日进入弋阳,顶替了原本负责后厨洒扫的驿卒董公,以其堂弟董卿的身份一直环伺在侧。

而他现在已经不知所踪。

“聂 聂~爷~”

“你终于醒了!”

“我怎么了?!”

“没事,没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水,我想喝水~”

“好,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倒。”

水就放在桌子上,是一个紫砂茶壶里温热的茶,聂羽襄拿过茶壶倒满一杯,透过茶杯可以感到茶水的温度刚刚适口,他捧着杯子刚刚做坐到床边,陈驰便急不可待得抢过来一饮而尽。

“ 聂爷 丘爷呢?”陈驰喝完茶第一个问的便是丘禾。

“这几天都忙着和慕大人查访凶手,已经有了一点头绪。”聂羽襄又去给他倒了一杯茶,对此他早有准备——他曾经看过一本古书上讲,人在昏迷之时会不自觉地张口喘气,故而水汽会从口鼻加倍地散溢,因此久睡之后比清醒之时更易干渴。

“姓慕的?!快去告诉丘爷,要杀我的很可能就是他!”

“ 你怎么这么肯定?”

“昨晚我回来后睡不着,打开窗想透透气,谁知道刚开窗就从外面飞进来一支箭,喏,就是那个屋顶的方向,我隐约看见好像有个人影,然后就是一箭,接着我就跌倒了 ”他似乎完全没注意聂羽襄说了什么,他说得很着急,就像害怕自己如果说得再慢一点就会忘记了其中的细节。

“不可能的 如果是慕流云,为何不在折桂楼动手?那里我们简直是插翅难飞 而且,遇刺的只有你和淳于大人——他被一箭穿心,你却仅仅是肩头中箭 且不说他们为何只针对你们两人,同一批人 难道身手会差这么多?”

“这 这我怎么会知道,也许是因为他离我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