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速来不为罗恒所喜,哀家也是看在眼里的 此次乌瀚思不远千里只身报信,聂羽襄临机独断没有率领宫獒襄助逆党,这都很好——从今天开始,乌瀚思你负责御马监,小聂么,就掌管司礼监吧~”
“奴婢谢圣人隆恩~!!”二人跪倒叩首不止,淳于瑾颇为自得地看了一眼兄长,对方点点头——自今日起,皇城之内,再无吕家的耳目。
而吕放似乎完全不在意这小小的变动,极力恢复着那副超然物外的形象——他依旧是那副毕恭毕敬却不失威严的形象,微微颔首目送着天子和太后走下御阶,离开朝堂。
一番风雨后,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该发生的确实已经发生了。
御苑的风景秀美自然天下无双,虽已时近深秋,花团锦簇早换了红叶纷飞,可是却并不妨碍淳于瑾欣赏奇石、秋水、锦鲤和这一派缤纷落叶的雅兴。
这些落叶在她眼里似乎就是日薄西山的吕家——她从没见过吕放如此窘迫,这一仗几乎大获全胜,简直让她痛快到了极点。
“你们俩,做得很好。”
“圣人吩咐,奴婢等自当竭尽全力~”
那本簿子自然是假的,却并非凭空捏造,只是在确有其事的账簿中锦上添花而已——只有把所有的事情都栽给罗恒,才能逼迫吕放让步。
“小乌的伤好些了么?”
“回圣人,奴婢那点小伤早就好了,吕家那些狗崽子,爪子不够硬。”从弋阳回平京的路上,吕家的刺客一直沿途追杀,以致乌瀚思回到京城已经是遍体鳞伤。
“小聂,若不是你在弋阳看出淳于孚所授诏书有异,加上小乌舍生忘死进京密报,恐怕今天朝上,就不是这般光景了。”
“圣人洪福齐天,罗恒私盗御印矫诏欺君,他这一步昏招实乃天助。”
“只是可惜了小丘,死了也要背上个逆贼的污名 ”
“圣人不必介怀,奴婢三人同气连枝,早已立誓为圣人和陛下肝脑涂地——若他知道自己一死可以助圣人重掌内廷,必然也是含笑九泉的 ”
说到丘禾,乌瀚思和聂羽襄齐齐露出黯然之色,感怀伤痛之下两双眼一时间都朦胧起哀戚,看得淳于瑾也为之动容。
“哎,想不到你们如此有情有义——罢了,哀家许你们在京东绝峦岭天王庙给他立个牌位,省的他成了无人祭祀的孤魂野鬼,不能投胎 ”
“奴婢等谢过圣人!!!奴婢替小丘 叩谢隆恩!!!”二人齐齐跪下,一下,两下,三下 直至额头渗出血迹,也不见停息。
“行了行了,哎,难得,难得 还看着,快把你们师傅扶起来啊~~~”一声令下,身边的小太监慌忙上前,二人才哽咽着起身,原来早已痛哭流涕。
“此生能为圣人这样的主子效命,奴婢等死而无怨~!!”
“死而无怨!!”
淳于瑾很得意,区区手段便可以换来肝脑涂地的忠心,这让她颇有成就感。
“你们俩呀,以后也别再自称奴婢了,如今也是同四品的冠带了,得称臣~”
“奴婢等在圣人面前永远是奴婢,若一日为臣,岂不是没机会早晚侍候 ”
“小乌啊,你说这小聂的一张嘴,是抹了蜜么~”
“回圣人,小聂所言,出于一片衷诚,奴婢宁可不做这四品官,也要一生一世侍奉左右!!”
两人一刚一柔,却都是满脸的诚挚。
“禀太后,大司马到了。”回事的小太监打断了淳于瑾的欣然,这让让她微微有些不快。
不仅是因为忠犬的邀宠被打断,更是因为淳于彦的到来,所为者无非是他们眼下最大的心结——慕流云。
有的事可宣之于庙堂,而有的事却只适合僻静无人处——比如玄武湖心的这座八角亭。
凉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