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点卯。”
“嗯?好像我才是主将不是么?”
“大人统领弋阳节制扬州——但锋镝的统领是清平将军,军中严禁越级行事,大人,谨言慎行。”
沈稷一本正经的背影恍惚间和慕清平的身形渐渐重合,慕流云的嘴角挂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个小子,虽然和慕清平有点像,但其实比那个武疯子要有趣得多。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这期间沈稷一直呆在城东大营没有离开——锋镝的绝技是百步穿杨的控弦之术,而对于沈稷来说,这几乎是从未接触过的领域。
第一场考试,他就以三箭全部脱靶的成绩遭到慕清平的严厉惩罚——整整三天被迫双手各绑着一块二十斤的石头练习单调的开弓。
“记住,箭的力道只取决于弓有多硬,换言之,就是取决于你的臂力——你之所以射不准,就是因为你只能倾尽全力才能勉强拉开,如此你哪还有余力去控制箭的去向?”
“还有你那对鹣鲽 虽然极具巧思,但是别忘了,一力降十会,力道欠缺再精妙的招式也如同隔靴搔痒!”
“如果你真的想要报仇,想要有朝一日可以与柳慎之一较高下,那么从今天开始,除了这把三石弓,你绝不能取巧使用任何暗器——特别是鹣鲽!”
慕清平对他的格外照顾引来了不少羡慕的目光,锋镝之中可以得到慕清平如此倾力教导的人凤毛麟角,至今也不过只有五名千户和沈稷而已。
“将军,慕大人来了。”
“知道了——你继续练,保持这个姿势一个时辰!你,替我盯着他!”慕清平转身而去,而千户蒋五眼中闪烁着让沈稷浑身发毛的热忱,就好像恨不得立刻换下他,自己去站在那里拉弓如满月一样。
“什么?带他去平京,你疯了?!你和他,到底谁保护谁?”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为今之计,你需要留守 ”
“那你可以带冯一,陈二,楚三,魏四,或者蒋五,带沈稷去?!”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担心,这次入京我思前想后,最多是有惊无险 ”
“怎么讲?”
“吕放虽然巴不得我死,不过他断然不会授人以柄;淳于彦么,我已有投效之意,此时对我动手有弊无利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那个疯疯癫癫的柳慎之了——他竟然会利用追捕佟林的契机以长驱虎豹兵发山阴,恐怕吕放都没想到有此一招 ”
“嗯,这人无论剑法还是心机都可称得上当世翘楚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的不想与他为敌 ”
“可是我觉得他似乎也不会对我有太大的威胁 毕竟,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没了我,吕放又怎么可能继续重用这样一个人?”
“还是小心为上 ”
“那是当然,所以我不能带走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你们在这里,弋阳就稳如泰山,我在平京就安然无恙,”慕流云从怀里摸出一方铜印,上面的飞鹰印钮栩栩如生,“从今天开始,你全权摄弋阳郡事,印信留给你——必要之时,可取我而代之!”
“这绝对不行!”慕清平激动之下猛然站起,面前的曲柳案几被他硬生生拍出了一双掌印。
慕流云哪里是自信会平安无事,这分明是在交托后事!
“将令如山,你要抗命么!”
“我 末将不敢!”
“记住,你我的命,都不是自己的!”
“ 好了,我走了,明日启程之后,府衙的政务就劳你多费心了——别摆出这种表情,他们可以处理好的,你只需要隔几天去看看,别让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堆积如山的公文就好~~~”
“流云,你记得小时候么?”
“嗯?怎么了?”
“有一次我们被县令大人家的公子欺负,他放狗咬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