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一招就被段将军挑飞,还没落地就被刺了几十个窟窿~”段归完全不把吕奕的话当一回事,扎心的话络绎不绝。
“技不如人,无话可说,吕家的人可不会为了这个耿耿于怀——倒是你,九泉之下不要怨恨我才好!”
一长两短三条枪却舞得如同群龙混战一般,在场的众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几乎每个人都不敢相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祝汲”居然可以和他们心目中的战神吕奕打得不分高下。
如此精彩的对阵对于每个人也许都是生平仅见,是可以吹嘘一辈子的经历,所以更没人注意到又有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病恹恹的柳慎之,不知何时已经踪影皆无。
“锵~~~!!!”两人兵器硬撼,爆出一声清脆的鸣响,而激起的气浪好像刀锋一样把两人上身的衣物扯得七零八落。
同样挺拔刚毅的身材,同样遍布胸前的创痕,以及同样光洁健硕的后背。
所不同的是,吕奕挺拔如松柏,半散的发髻随风飞扬,剑眉星目之中战意如狂,嘴角笑意更是森然如刀;而段归却是一头短发连鬓的短须,身姿虽如岳临渊,偏偏一脸的玩世不恭却从眉梢眼角蔓延而出。
片刻的宁静之后是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势,吕奕和段归赤裸着上身却好像都感受不到对方的枪刃在划过自己的皮肤,光影流转之间两人都已是伤痕累累血迹飞溅,但依旧不守、不退,只是以攻击化解着对方的攻击,用自己的血换对方流更多的血!
一寸长一寸强,需要的是合适的距离,而这种几乎贴身的缠斗中理应一寸短一寸险。
吕奕身上的血痕越来越多,可脸上的森然笑意也越来越张扬,微笑渐渐从嘴角到眉梢,随即变成跋扈的欣喜若狂。
再狂暴的风雨也有落幕之时,这一局,率先落幕的是段归——他看起来远没有浑身如浴血一般的吕奕那么骇人,但长枪造成的每一个伤口都深可见骨。
如果说段归的枪是攻守兼备凌厉迅猛的异兽率然,那吕奕的枪便是一条翻腾翱翔一往无前的巨龙。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痛快!!!”终于吕奕开始放声狂笑,眼中的杀意和战意彻底地沦为癫狂——那是一种在极度的理智支配下,充斥着凶狠、狡诈、毒辣,以摧毁和杀戮为乐的疯癫。
“他妈的!他妈的!疯了!疯了!”段归显然并不是个疯子,所以他怒不可遏地切齿骂道——他一对短枪如影零乱,在吕奕的周身不断绽开着血花,尤其肩头那个前进后出的伤口已然血如泉涌,可偏偏那杆长枪却越来越快,越来越狠!
“怎么?怕了?”眼见段归转攻为首,吕奕似乎有些不屑。
“怕?老子是懒得再费功夫——痛快点,一招决生死吧!”
“好,给你个机会,下一招,送你归西!”
“哼~好啊,下一招,送你兄弟团聚!”
吕奕忽然后撤跳开,二人的距离刚刚好维持在了六尺左右。
“陛下,臣请赐酒!”
“ 哦~好,好好——上酒!”包括季炀明在内的所有人都已经被两人的血战惊得魂不附体。
很快,两坛御酒摆了上来,而送酒的小太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演武场。
“喝吧,别说我大周亏待一个将死之人!”
“给自己也准备了?看来你也并不是那么自信啊?”
“若是不小心杀了你,那个靠着裙带上台的窝囊废岂能不趁机发难?运气不好得好,一会去下面接着比过!”
“好!痛快!来吧!”
“砰~!!”酒坛应声爆碎,两人重新拿起武器,却并没有马上发动攻势。
两个人一般无二的姿势——挺身如崖上孤松。
一模一样的神气——生死置之于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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