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也走不了!”影侍段怀璋的左臂上缠着绷带,疼痛和怒火令他对眼前的两人不由自主地咬牙切齿。
片刻间身后的七八个武士已经将祁玦和祁环围在了中央——东宫的人手有限,而建康又实在太大,他能带着的也只有这点人而已。
好在他幸运地走对了方向,做影侍恐怕是天底下最舒服的差事,每日锦衣玉食,夜夜高床软枕,除了东宫的女人不能碰,其他一切都与真正的段怀璋别无二致——可这一切差点就要毁在眼前的两个贼子手中。
他如何能不恨之入骨。
“本宫何等尊贵,竟然伤在你们这些宵小手下 给我上!生死不论!”段怀璋恶狠狠地一声令下,武士们霎时间如饿虎扑羊。
雷火弹的威力非同小可,虽然大部分威力被影侍段怀璋的身体挡住以致他四分五裂,但祁玦和祁环也难免骨断筋折,此刻能勉强支撑着蹒跚而行已是极限,想要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之下逃生,显然是痴人说梦。
“妈的,你个西贝货!正主见不到,老子就拉上你垫背!”祁环鼓起最后的一丝气力冲向影子段怀璋,悍不畏死如困兽离笼。
一身衣袂猎猎生风,一双铁拳所向披靡,祁环一双铜铃一般的眼睛依旧炯炯有神,他要告诉眼前那个装腔作势的假太子,即便是伤痕累累,祁环依旧是那个凶名赫赫的祁环!
“叮~!”
“咔嚓~!”
“咣~!”
锋利的钢刀和厚实的衣甲都挡不住他誓死一搏的凶悍,刀来刀便断,枪来枪便折,挡者即死,一往无前——祁环脸上渐渐浮现出那一抹标志性的笑容,残酷,嗜血,癫狂。
一众武士虽俱为精锐,到底也不过只是寻常士卒,若是成百上千结阵对敌自然如臂使指攻无不克,但以区区数人面对怀抱玉碎之心的江湖高手,他们也只能在片刻之间就一败涂地。
而祁环也几近于油尽灯枯,他那张黑灿灿的脸上依旧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可身子却已经匍匐于地再爬不起来,饶是钢筋铁骨在刀枪阵里也难免伤损,何况他只是肉体凡身,此刻更是已然伤痕累累,只是他嘴里依旧不停的嘟哝着什么——或许是叫祁玦快走,又或许是在谩骂,总之声音已经细不可闻。
祁玦紧扣着手里的百转情丝,仅剩的体力只能勉强支撑他保持站姿而已。
雷火弹爆炸之时虽然他距离最远,却因为羸弱的身躯导致其伤势比祁环更为严重——他的肋骨折了两根,此刻即便兵器在手,也难有任何作为。
“不错不错,果然好身手,那么 就由本宫亲自送你们一程吧!”影子段怀璋狞笑着缓缓逼近,一身浓烈的杀气几乎有如实质。
“哼~本宫个屁!你不过就是个鱼目混珠的傀儡,怎么,装的日子长了真把自己当太子了?”祁玦冷笑道,他自然知道眼前的冒牌货居心何在——片刻之前他如果助阵便足以制住祁环,可他却偏偏要等这些武士死伤殆尽才出手,其意无非是要借刀杀人以灭口,掩盖他抗命不遵的事实罢了。
“贱种!本宫先废了你这张嘴!”影侍段怀璋怒不可遏,也许是被祁玦揭破了隐秘以致恼羞成怒,或者是他真的已经沉浸于东宫太子的身份中不可自拔,总之这一句话已经令他失去了理性,原本尊贵典雅的气度已荡然无存。
“一个西贝货,凭什么耀武扬威!”一声轻蔑的调侃带着三分嘲笑飘进他的耳朵,紧接着一条利刃蛇行而至,顷刻间就将影子段怀璋的手腕绞缠。
“总算来了 ”祁玦说完这句便颓然倒下,一如身旁的祁环。
“你是谁!”影子段怀璋惊讶于对方竟然能让自己毫无察觉,毕竟他在易容成太子之前也算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一个连自己都迷失了的废物,不配问我的名字!”柔韧的刀锋冰凉刺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