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擦拭起了幽蓝的刀锋。
“赵将军?不不不,殿下你误会了,赵将军乃国之重臣,这南疆的防务非他莫属,而且太子殿下也无意过问这边陲荒蛮之地,他要的,只是您和琅琊王!这么说,足够清楚明白了么?”狐康神色一凛,似乎也懒得再费唇舌,手中三棱锏直指段之泓道,“横山郡王并琅琊王联结黎越意图谋反,本将奉诏平叛,从之者,杀无赦!”
“联结黎越?!不知你说的可是那位娇滴滴的宁缃郡主?!若是,那这勾连之名老子倒是当仁不让,不过这谋反的人,恐怕不是我等,而是你狐康!”
一声暴喝如旱天霹雳,声音自南向北掀起阵阵寒意,狐康转身去看时,登时面色愁苦如遭雷击。
段归一马当先,赤甲红枪如烈火过枯木,身后如黄沙漫卷一样紧随而至的,是士气如虹的龙骧武卒,甬路上宛如有一条传说的瀚海狂蟒盘旋着要吞掉眼前的一切,段归,便如那猩红的蛇信一般。
“龙骧武卒!援军已到,我等当如何?!”段之泓听到段归的声音大喜过望,立刻对着身后士卒振臂高呼。
“杀!”
“杀!”
“杀!”
一边是士气大振,另一边是惊慌失措——狐康的手下虽称精兵,也不过是针对那些老弱而言,面对人数比自己要少的龙骧武卒尚且胜算不大,更何况如今形势逆转。
根本不需要多惨烈的厮杀,片刻之后狐康已成笼中鸟网中鱼,而身处这半空之中的山壁甬道,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别慌!我们还有一万大军!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狐康说话间从怀中摸出一只信炮,对着段之泓喊道,“让开!否则老子一声令下,下城的万余百姓,便要给我陪葬!”
这也是他事先预备的后手,他的亲信只要看到这个信号射上半空,就会招呼身边的同袍开始烧杀抢掠,制造乱局以便浑水摸鱼。
“你敢!”段之泓怒喝。
“那最好不过,你快点发了这信炮,否则还真坐不实你暗通黎越挑动不合,意图献城的罪名——顺便把那道伪造的圣旨也拿出来如何?矫诏欺君之罪,也早给你准备好了!”段归索性把双枪插回背后,抱着双臂饶有兴味地等着。
“小皇叔,你!”段之泓闻言怒不可遏,正要发作却见狐康缓缓放下了那只握着信炮的手。
“哼~呵呵~好!不愧是段归,到底还是小看你了,你平日里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还真以为你和那个愣头青一样——横山王,我劝你还是多加小心,你这位皇叔,和你可真的不是一路人啊~”狐康回头对着段之泓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忽然又转过身,对着段归大吼道,“段归,此事与这些将士无关,你我一决生死如何!”
段归闻言一愣,继而哈哈大笑,似乎听到了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一样,笑到咳得直不起腰,良久之后他才止住了笑意,抽出双枪神色一变恶狠狠地说道,“向我挑战!好!就冲你这份勇气,其余人等一概免死!”
说完,他掌中双枪低垂缓步上前,看着狐康有些紧张的脸又补充了一句,“让你三招,三招之内我不还手,第四招你若不死 我饶你性命!”
“哈哈哈~好!一言为定,各位,麻烦让出个场子来,狐某今日,便要一锉不败战神的锐气!”
人群闻言后退,狐家的士卒眼见主帅都已无心恋战,更是纷纷抛下兵器甘心就俘。
“第一招,看好了!”狐康腾空而起,双锏兜头便砸——毫无花俏的动作,只是单纯以力破敌的寻常招式,这种招式往往会取一个诸如“什么山压顶”或者“什么雷轰顶”之类的名字。
所以段归根本没必要刻意去接招,只是举枪一横,狐康便被自己震得后退三步,踉跄倒地。
周围的士卒哈哈大笑,甚至包括刚刚才投诚的狐家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