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嘶力竭地大吼,几乎把唾沫都喷到了对方的脸上。
“妖术!狐康的妖术!我们上当了,一团光!然后、然后就瞎了,我们都瞎了!”
“琅琊王和横山王在哪!”
“不、不知道,他们离得更近,将军,救救我,我不想当瞎子!”
“好好好,别慌,别慌,你,扶着他回去——你们几个跟着我去找两位王爷,其他人,把他们都安全送回营房 传我将令,把全城的郎中都给我找来,务必医好他们!”赵俨好言劝慰这啜泣不已的兵卒——赵俨对龙骧武卒的要求历来严苛,龙骧武卒也多骄矜自傲,别说哭,连受伤了喊疼都被认为是可耻的,然而眼前这个竟然哭得像个孩子,可想而知,刚才那耀眼的光芒对他的震撼有多强烈。
“我是赵俨!所有人听着,城里已经被咱们控制了,现在都别乱动,放下兵器,一会儿有人会带你们回营房!”
“啊~”
“将军,将军在哪?将军救救我们!”
赵俨带着几十个人一边喊一边从人群的缝隙中挤进去,并不断地制服那些已经陷入癫狂,只会盲目挥舞着手里兵器的士卒。
“赵 将军 ”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在这嘈杂之中几乎细不可闻。
好在有一只手拉住了赵俨的衣襟,这才引得他低头看去。
“司徒先生!你怎么!快,送先生去医治!”
“横山王 琅琊王 都在那边 狐康 狐康 ”司徒靖气息奄奄,而一直垂头闭目的他也因此逃过一劫,他看向不远处的混乱,跟着喉头一阵颤抖,却再一次昏了过去,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赵俨!”
“琅琊王!”赵俨看着人群中那一身鲜红的衣甲大喜过望,可走近时才发现段归双眼紧闭做侧耳倾听状。
段归身边是同样目不能视的段之泓和宁缃,两人各伸一只手扶着段归的肩膀,不住地转动着脖颈,听着不同方向的动静。
“横山王,琅琊王,郡主,这到底是怎么了?”
“狐康的兵器有诈,不过应该只是暂时性的暴盲不会有大碍——司徒呢,快带他去疗伤!他的伤最重!”段归想到奄奄一息的司徒靖,话语声中已经带上了焦躁。
“放心,司徒先生已经找到了,我已差人送他回去了——快,送将军回去诊治!”赵俨急急排开众人来到段归身边,伸手就要去抓段归的手腕。
“宁缃和之泓伤得重,先送他们去,还有周围这些士卒也都伤得不轻,我不碍事——狐康还在附近,我听得出他的脚步声,我在这儿,他不敢跑 ”段归却纹丝不动,在将段之泓和宁缃交到赵俨手中后,又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他就在附近十五尺内,记住这些人,严加看管。”
“所有人听着,都给老子原地蹲下,我数到三谁再站着,杀无赦!”赵俨一听狐康还在,登时怒不可遏,对着还在混乱的人群一声狂吼,震得甬道之内回声阵阵。
“一!”
“二!”
“三!”
“龙骧武卒,杀!”
杀伐决断,军人本色,若是一味妇人之仁,又如何能统领万马千军,于是赵俨终于用他的雷霆震怒,震慑住了那些惊慌失措的兵卒。
片刻之前还都是一脸关切之色的同袍,一声令下后就对那些无法自控的士卒举起了屠刀——这一幕看得狐康心惊肉跳。
好在他已经趁乱换上了一身狐家士卒的衣甲,乖乖跪地之后即刻被当做降兵送回了营房,但接下来的问题才更要命——很快郎中就会发现他的眼睛并没有问题,那他的身份就会立刻暴露。
“有人么?我想出恭 ”狐康计上心来,尿遁永远是最有效的。
“虎子就在你脚边儿,这一屋子现在都是瞎子,想看也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