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转情丝脱手,虺蝮斩第二击落空。
祁玦捂着腹部伤口后退一丈气喘吁吁,另一边陆昭明的左腕血流如注,似乎也无力追击。
两个人也可能都是在演戏,期待对手再一次因为大意落入自己的陷阱。
“就此作罢,如何?”陆昭明知道继续拖下去只会对自己不利,而且不断流血的左腕也不允许他继续拖延,所以他只能虚与委蛇。
“休!想!你可以逃,但只要你敢转身,就是你的死期!”祁玦断然拒绝,作为一个刺客,他在这方面的经验远比陆昭明丰富——他现在只需要等,等着段归或者其他人恢复,又或者陆昭明自己血尽而亡。
因为知道对手性格多疑而又自负,而他不清楚自己是否还藏着什么要命的暗器,所以祁玦只要表现地足够自信,他就不敢轻举妄动。
陆昭明开始步步后退,却不敢稍稍看一眼身后,因为眼前不仅祁玦步步紧逼,段归也正挣扎着爬起身,对他怒目相向。
“呃 呵!”段归似乎还是发不出任何声音,但是这两声任谁也听得出怒不可遏。
“放心,他走不了,把这个吃了~”祁玦又摸出一粒药丸随手丢了过去,眼睛却一直死死盯着陆昭明一丝一毫都不曾移开。
陆昭明开始慌了,祁玦的双眼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冷地好像一个死人,而段归已经捡起那颗药丸吃了下去,几口水下肚之后,他眼中的萎靡已渐渐开始消散。
四周其他人也渐渐开始苏醒,虽然大多还在恍惚,但群起而攻之只是时间问题——草草止血的伤口依旧在流淌着他的生命,此消彼长,结局已经很明显。
“既然如此 那就带你们俩一起走吧!”陆昭明见逃生无望,索性把心一横直奔祁玦而来,要做困兽之斗。
“段归!剩下的交给你了!”祁玦见状面露喜色,他自知杀不了陆昭明,但要以一死缠住对方令其破绽百出却并非难事。
两人像是两头发情的雄性奔羚一样冲向对方,眼中全是不死不休的悍然。
六尺,陆昭明按动机簧,虺蝮斩重新变为鞭刃。
祁玦神情坦然毫无惧色,凌乱的散发之下是少有的欣然之色,此刻他只想和对手同归于尽。
忽然间风沙大作,平坦的沙地上突然鼓起了一座小丘,接着一条包裹在赭黄色劲装之下的人影从沙地里倏地窜出,直奔陆昭明而来。
“不想死 跟着我 ”他的口音很蹩脚,显然不是中原人。
陆昭明绝处逢生当即收刀转身,毫不犹豫地拔腿就逃。
祁玦眼看仇人要溜之大吉,当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阻拦,可一枚弹丸立即打在他脚下沙地之上,随后一阵绯红色的浓烟升腾而起——不同于之前白烟的甜香,这红烟不仅闻起来刺鼻,而且辣眼。
祁玦本能地后退闪身避开,但须臾之后他就发觉自己上当了——烟虽气势汹汹却无毒无害,作用好像仅是障目阻敌而已,果然待浓烟散去,陆昭明和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段归跑过来恨恨地咬牙切齿,随后他拍拍祁玦的肩膀,又指了指身后祁环的尸体,意思是,两不相欠。
“ 你的裤子。”祁玦瞥了一眼段归迎风摆荡的小伙计,随即走向了自己已经毫无生气的弟弟。
祁玦伸手阖上祁环的双眼,却抹不去他量上个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个弟弟也许真的是个死有余辜的恶魔,杀人或者被杀,好像都会给他带来难以言喻的乐趣,不过这后一种乐趣他一生也只能领略这么一次而已。
“你呀 这么个死法,好像还真是便宜你了 也罢,这辈子哥教不好你,下辈子记得离哥远点,投生个大富之家,找个会教你的兄长~”祁玦一边念叨着一边将祁环拖入刚刚挖出浅坑,然后亲手将一捧又一捧的沙子盖在那具笑盈盈的尸体上。
祁